範美嬌這回大出血,給了丫鬟五百兩銀子,讓她找妥帖的人辦成此事。結果五百兩銀子一文不少的出去,卻給黃爺自個兒貪了三百兩,剩下的二百兩丟給了那些去莫家辦事的賊人。
這一次,他也沒有想到那些人會突然加價,但是他只是箇中間人,加價反而能讓他多賺一些,因此這一次,他一口氣把二百兩說成了五百兩,企圖再在裡面摳出三百兩銀子來。
一聽又要五百兩,丫鬟的臉色變了變,憤恨說道:“明明說好五百兩,現在又突然加價,這分明是沒把趙府放在眼裡!”
要是讓小姐知道五百兩銀子還沒辦成事,一定會怪她辦事不利,到時指不定如何懲罰她。這件事,自始至終她沒有得到半分好處,說不定還要惹上一身官司,再跟小姐要銀子,小姐怕是懷疑她貪墨了銀子,能答應才怪。
黃爺攤了攤手,無可奈何的說道:“那些人天不怕地不怕,他們手裡現在又拿著你要的東西,如果不給銀子,他們絕不會把東西給爺,爺總不能自掏腰包吧?”
丫鬟一臉為難,咬了咬牙說道:“三天日如何?三日後你再來拿銀子。”
小姐還願回來,心情或許會不錯,到時候五百兩銀子應該能要來。
黃爺眼珠一轉,垂涎的看著丫鬟說道:“你要實在是沒有銀子,爺也不是不能自掏腰包給了,不過嘛,你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丫鬟哪裡不知道黃爺的心思,頓時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哼,你放心,三日之後五百兩銀子一分不少的給你,你給我放規矩點。”
黃爺不肯死心,還要說什麼,就被丫鬟一把推了出去,嘭的一聲就被關到了門外。
狠狠地踹了門一腳,黃爺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那些人他還得費一番心思安撫,不然那些個見錢眼開的一個不高興把事情捅出來,他也落不了好。
……
翌日一大早,兩輛馬車先後從趙府駛了出來,只見一輛樸實,一輛華麗,兩側跟著不少個丫鬟婆子,後頭更是跟著二十多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排場足足的。
原本到寺廟還願,不該這麼張揚,範美嬌卻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即將嫁入穆家似的,恨不得把府裡所有的下人全部帶上。
趙家祖孫還願的寺院乃是位於城東五十里外的寶華寺,寶華寺是京城範圍內最大的寺院,京中的夫人小姐皆喜歡到那裡祈福還願,若是碰到一處,私底下免不了比較。
範美嬌擔心被人小瞧了,天還沒亮就起來收拾了,此時華衣美服,滿身珠翠的坐在後頭那輛華麗的馬車上,不停地叮囑車伕走慢一些,免得把她的,滿頭的髮飾弄亂了。
豈不知,佛門乃清靜之地,人家比較的是誰家的夫人或是姑娘性子或是內在,哪裡是看這些俗物,範美嬌這麼做,註定不會得償所願。當然,她也沒有那個運氣,能夠順利走到寶華寺。
馬車很快就出了京城,到了城外,路不如城內好走,即便走的很慢,也免不了顛簸,範美嬌本身就嬌氣,受不得這樣的顛簸,不住的命令車伕慢一些。
車伕無法,只得一慢再慢,這樣一來,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前面的趙老夫人卻擔心誤了吉時,便沒有等後面慢吞吞的外孫女,讓婆子同範美嬌說了一聲後,就催促車伕趕緊走。
就這樣,兩輛馬車漸漸拉開了距離,沒過多久,就看不到趙老夫人的車駕了。
這一日去寶華寺祈福還願的人家不止一家,那些人同趙老夫人一樣,都想趕早去,跟佛祖表誠心。是以,原本前後還有幾輛同行的馬車,漸漸的就只剩下範美嬌這一輛。
範美嬌毫無所覺,靠在丫鬟的身上閉目養神,突然,馬車一陣劇烈的顛簸,主僕三人狠狠地撞到了車壁上,頓時亂作一團!
“啊——”
範美嬌毫無防備,之前手和腳又沒有著力,被摔的最慘,整個額頭都撞到了車壁上,很快就紅腫成一片。
外面,先前溫順的馬兒像是瘋了一般,急速的奔跑著。車伕死死的拽著馬韁,卻根本敵不過馬兒的力氣,繩子勒進了肉裡,鮮血淋漓也無法制住飛奔的馬兒。那些護衛也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馬車一上一下劇烈的顛簸著,不止車內的人很慘,就連車伕也險些被顛下馬車。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範美嬌橫在馬車裡,隨著馬車被甩來甩去,她捂著額頭,痛苦不堪的大叫著,推身邊的丫鬟去問車伕情況。
像是回應她一般,外面的車伕帶著哭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