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糰子就開始在空間裡施法,藉助莫顏的手慢慢洗去崔平安那些不堪的記憶。
因為只對一個人施法,耗費的時間比之前給整個柳楊村的人下入夢術要短的多,那邊杜老大夫還未給崔老夫人交代完,這一場施法就完成了。
莫顏收回手等了一會兒,見崔平安依然沒有醒來,擔憂的問雪糰子:“怎麼還沒有醒來?會不會失敗了?”
雪糰子翻了個白眼:“你剛到這個世界接受記憶那會兒,還不是險些暈過去?這傢伙記憶缺了一部分,又病了那麼久,今晚能夠醒過來就算他意志力強大了。”
被鄙視的莫顏磨了磨牙,到底沒好意思計較雪糰子的態度問題。
該做的已經做了,莫顏沒想在崔家多待,等杜老大夫交代完,師徒倆就向崔老夫人提出告辭。
看著短短數日,彷彿老了十多歲的崔老夫人,莫顏忍不住安慰道:“老夫人,崔公子很快就會好起來,若是醒來看到您為他如此擔心,不知道會有多自責,您要多多保重才是。”
“多謝郡君的好意,老身心領了。”崔老夫人疲憊的臉上擠出一絲笑來,看起來愈發蒼老了幾分。
若是之前,崔老夫人會滿懷希望的等待孫子醒來,可是數日過去,這份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了,她已經做好孫子可能再也不會清醒的準備,為他籌謀後半生了,至少在她去後,孫子不會太遭罪。
莫顏心知崔平安一日不醒,她說再多安慰的話語,也無法讓崔老夫人開懷,便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出了崔府,莫顏隨杜老大夫回到了杜氏醫館。
杜老大夫沒有休息,就坐在案前為上門的病人看病。自己給病人把脈看完後,也不說什麼,讓莫顏再給病人看一遍。
莫顏知道師傅這是在考校她,於是認真的給病人把脈,有把握的便直接把診斷結果說出來,並慎重的開出了藥方;沒有把握或是遇到疑難的地方,便仔細的請教師傅。
大半天下來,竟是沒有遇到摸不準的脈,就是在開藥方面,尚有諸多不足,被杜老大夫一一指出來,讓她受益匪淺。
到了下午醫館就沒有多少病人了,杜老大夫歇了口氣,一臉欣慰的對莫顏說道:“你學醫的天分,比為師想象中還要高,不過,才一年的工夫,你就學到這種程度,可見平日用心在學,你能如此,為師很高興。”
莫顏有些汗顏,謙虛的說道:“是師傅教的好,不然徒兒能認全那些藥材就不錯了。”
這話不全是奉承,自杜老大夫收了莫顏這個徒弟,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再加上空間這個時間作弊器,讓她有很多時間研究醫術,又有雪糰子從旁相助,不然她就是多長兩個腦袋,也沒辦法在一年內,就學到這個程度。
對於莫顏的謙虛,杜老大夫很高興,從抽屜裡拿出一本薄薄的書籍,遞給了莫顏:“你能戒驕戒躁這很好,你回去後,把這本書好好吃透,等你認清了人體穴位,師傅就把‘杜氏九針’傳授於你。”
杜氏九針?
莫顏吃了一驚,跟師傅學醫這麼久,她很清楚師傅真正厲害的不是那一身醫術,而是杜家傳承數百年又自成一脈的那套針灸之術——杜氏九針。
雖然杜氏九針沒有達到活死人肉白骨那等逆天的地步,卻能為瀕死之人延續生機。打個比方,有人若是大動脈被斬斷,如不及時止血就醫,用不了多久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然而這個時代的醫術和裝置遠不如前世先進,一個人的大動脈若是被斬斷,尋常的手段,再好的傷藥,也止不住噴湧而出的鮮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鮮血流盡而死。如果能遇到一個會杜氏九針的人,用針灸之術先幫他止血,再對傷口進行處理,說不定就能挽救一條性命。
除了一些醫術不高的遊醫,但凡能看醫館的大夫,醫術皆是不錯的,會針灸更是不在話下,不過其中也會分好壞罷了。
杜氏九針乃是杜家先祖幾代人漸漸摸索出來的,不敢說這套針灸天下無敵,但至少京範圍內沒有誰能比的上。
莫顏曾私底下將杜氏九針和鬼醫的針灸術進行比較,覺得鬼醫的針灸術應該比杜氏九針厲害,結果引來了雪糰子好一陣嘲笑。
那時她才知道,她的師傅是真正隱藏於世的杏林大師,只不過他老人家早年因一身醫術遭受大難,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自此師傅便冷了心,隱姓埋名的在京城開了一間醫館,看一些尋常的病症,幾十年下來,從未給人實施過杜氏九針,杜氏九針也漸漸成為杏林界的傳說。
莫顏知道師傅這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