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排隊等候侍衛盤查的貢士們只剩下寥寥七八個人。
這七八個人沒有見過莫清澤,更不知道他是這一屆的會元,只覺得莫清澤氣質出眾,多看了幾眼就移開了目光。
莫顏見狀,笑道:“踩著這個點兒來正好,再來早一點,怕是就有人認出爹您了。”
放榜那天在茶樓裡,談論父親的人可是不少。後來父親高中會元的訊息傳開,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又有賭坊拿父親設賭,賭他能否在殿試上一舉奪得狀元頭名,賠率非常高。
莫清澤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若非咱們居在鄉下,含章又跟官府打過招呼,咱們家這段日子怕是不得安寧了。”
莫顏一聽,不自覺的想起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粉白的臉很沒出息的紅了,牙齒卻是咬的咯咯作響,只因這兩天某人每日準時送達的賠禮道歉信突然沒有了,人更是連個影子也見不著。
莫清澤看出女兒的異樣,擔憂的問道:“顏兒,可是哪裡不舒服?臉色為何這樣紅?”
莫顏哪裡有臉說緣由,聞言連連搖頭:“沒呢,可能是日頭升起來了,曬的!”
莫清澤抬頭看了看天,狐疑的看著微微不自在的女兒,沒有說話。
五月的天,雖然漸漸熱起來了,早晨的太陽卻不至於把人的臉給曬紅。
莫顏被父親看的心虛,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抬著小下巴故作得意的說道:“只能說女兒的皮子太嫩了,太陽一曬可不就紅了麼?”
莫顏眼角抽了抽,為自家女兒的厚臉皮感到深深地羞恥!
沒過多久,前面的七八個人就被核查完了,輪到了莫清澤。莫顏不能再跟下去,就退到一旁,看著一名侍衛核實父親的身份,另一名侍衛給父親搜身。
不知是被特意交代過,還是看在頭名會元的份兒上,幾名侍衛對待莫清澤很是客氣,不像核查其他人時,冷冷的板著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們幾百吊大錢似的。
後面還有四五個人比莫清澤來的更晚,清楚的見識到了侍衛們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一時間對莫清澤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很快,莫清澤就核查完了,在收起證明身份的相關文書時,站在身後的一名學子無意中掃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頁紙,清楚的看到上面書寫著“莫清澤”三個字,忍不住驚撥出聲:“莫清澤,子瑜公子!”
莫清澤聞言,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張陌生卻神色激動地面孔。
其餘幾個人一聽,齊刷刷的抬起頭,狐疑的看了莫清澤一眼,又問前面的人道:“你見過子瑜公子?”
那人飛快的搖了搖頭,指著莫清澤手裡的文書興奮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上面的名字了,沒錯,就是子瑜公子。”
幾人一聽,目光火熱的看向了莫清澤。
這樣的眼神莫清澤看到過無數次,也越來越適應,於是衝著幾人客氣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眼睜睜的看著莫清澤轉過身朝著宮門走去,幾人下意識的要跟上去,卻被侍衛們攔住了:“大膽,想擅闖宮門不成?”
幾人如夢初醒,連忙止住了腳步,在侍衛們很不友善的目光下,老老實實的站好,等待侍衛們核查身份,眼神卻不自覺的飄向了已經進入宮門的莫清澤身上。
其中一人喃喃說道:“沒想到咱們這麼幸運,竟然能遇到子瑜公子!子瑜公子果真如傳說中的那般溫文如玉,身上看不出絲毫的傲氣,可見將來是個大有作為的人物。”
另有人附和道:“這話不假,當初那場殿審,我原以為是旁人誇大其詞了,沒想到這番子瑜公子竟能一舉拿下頭名會元,可見有真才實學,就是不知道此次殿審,能否位列一甲前三。”
“雖未見識過子瑜公子真正的才學,但是才名遠播的江南四才子咱們領教過的,恁是那般風流人物,卻還是排在了子瑜公子的後面,可見子瑜公子比他們強的多!且子瑜公子在聖上面前可是掛了名號的,狀元之名怕是探囊取物罷了,你們且看著吧!”另一人客觀的分析道,顯然對莫清澤奪取狀元頭名極有信心,言語間沒有一絲嫉妒。
對於只比他們強一點的人,他們還能視為競爭對手,努力拼個高下;對於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就是拍馬也追不上的人,就只剩下發自內心的仰慕崇拜了。
其他人聽了這番分析,覺得極有道理,只恨不得催促侍衛們動作快一些,好讓他們趕緊追上前面的子瑜公子,然而,他們沒有膽子說出口,侍衛們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他們進去。
於是乎,等他們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