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設下的陷阱,選擇了對恆王動手,又順勢剷除祺王、安王等人,為蕭睿淵徹底解決隱患!
楚衡不願讓表弟被遷怒,隱去了後面的原因。看著惠安帝發白的臉色,他強忍著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繼續說道:“不管父皇因何原因替那個女人隱瞞真相,兒臣都不會放過他們母子!哦,對了,大概天黑之時,宮中就會有訊息傳來,兒臣若是猜的沒錯,應該是那女人不慎被所養的貓撓傷毀容!呵呵,那女人與恆王果然是母子情深,兒子剛破相,母親就毀容相陪,傳出去也不知是一段佳話,還是說這對母子是遭了報應!”
此時,惠安帝的臉上早已經卸下了怒意,眼底滿是複雜,有無力,有傷感,有愧疚……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威嚴的皇帝,只是一個不知該如何對待犯錯的孩子普通父親!
看著兒子臉上冷漠疏離之色,惠安帝心中一痛,很想對他解釋自己是有苦衷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終無力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當年你三皇弟還在他母妃的肚子裡,什麼也不知道,更何況你四皇弟他們的母妃與你母后的死沒有一絲關係,你不該對他們下如此毒手!”
楚衡聞言,嗤笑一聲,冷冷的說道:“你想說恆王是無辜的?呵,當年那個女人恐怕知道自己懷的是男胎,才敢狠下心來毒害母后,想來個一屍兩命罷!就算恆王那時真的無辜,可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又哪裡真的無辜?”
說到這裡,楚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今日就算沒有兒臣設計,你以為除了恆王,其他人就真能躲過這一劫?父皇該慶幸有含章這個盡忠職守的大將軍和那個闖入圍場救人的姑娘,否則,先前你看到的,只會是安王他們的屍體!”
他不會告訴眼前這個包庇真兇的男人,就算今日恆王沒有算計表弟,他也不會放過那些人曾經屢次三番對錶弟下毒手的人!以前都是表弟護著他,為了穩固他的儲君地位,才會小小年紀就上戰場積累軍功,建立在軍中的威信和勢力!現在他快要死了,能為表弟做的,就只有這件事!
惠安帝不知道楚衡心中所想,之前他就透過蕭睿淵的言辭,知道恆王算計不成反被算計一事,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就會徹徹底底成為皇室的醜聞,讓皇室淪為天下的笑柄,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還有那一對男女,撇去身份地位不談,看起來倒是極為登對,正因為登對,他反而更不放心。
楚衡見狀,收起臉上的諷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惠安帝的心思:“父皇看重含章的能力,重用他卻又處處提防他,無非是擔心兒臣死後,繼太子或是下一任皇帝沒有誰能掌控的了他!父皇與其陷害一個小姑娘來拿捏含章,倒不如現在就撤了他所有的官職,讓他只當個空有名頭的侯府世子,以後若有用他的地方,再行啟用,何苦為難一個無辜的姑娘家!”
雖然這樣的辦法對錶弟很不公平,但是帝王的猜忌之心從來不會消失。眼下只有這樣,表弟才能真正避開那些危險,否則以表弟水火不侵的剛直性子,遲早會引得帝王的猜忌。
惠安帝長嘆一聲,起身一步步走下臺階,站在了楚衡面前,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兒子,哪怕心裡有再多的埋怨和憤怒,也只剩下了痛心。
他伸出手,像對待幼年時的楚衡那樣,輕撫著他的頭頂,語氣充滿了無力:“父皇……父皇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只要他沒有不軌之心,父皇絕不會動他!至於那個姑娘……畢竟救了人,父皇會另行賞賜,不會為難她!”
聽到這裡,楚衡暗暗鬆了口氣,看著眼前兩鬢生出華髮的男子,心裡一陣酸澀。他很清楚這個男人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正是仗著這份父子之情,他才敢毫無顧忌的對付恆王他們。原本想置他們於死地,可是最後關頭,他終究不忍心這個男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便只是廢了毀了恆王的容貌,廢了其他人的手腳。
費力的嚥下湧到喉嚨的腥甜,楚衡情不自禁的把頭埋在了惠安帝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閉上眼掩去了眼底的那絲依戀。
惠安帝先是一愣,隨即緩緩地張開手臂,抱住了懷中的孩子,眼裡閃過一抹懷念!
楚衡年幼時,噬心毒時常發作,每次都會痛的渾身痙攣。每到那個時候,惠安帝無論再忙,都會放下一切事務,緊緊地抱著小楚衡,直到一*痛楚散去……
行宮之外,蕭睿淵面無表情的站在宮門外面,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保持著挺直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顏君煜靠在被毛團刨光樹皮的大樹下,看似悠閒的搖晃著扇子,眼裡的擔憂卻始終不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