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搖大擺的跟著人進村,賴在莫家不走了。
不過一個時辰,這件事就在村子裡傳遍了,連剛剛會說話的奶娃娃都知道村裡來了頭會吃人的野獸,一聽人說起,就能嚇得哇哇大哭,直往大人懷裡躲。
村裡人心惶惶,竟是連莫家的院子也不大敢靠近,唯恐那頭兇惡的猛獸衝出來傷人。與莫家交好的人家還好,拎著幾個雞蛋壯著膽子上門探望莫清澤,林勇等人更是願意幫莫家那傷人的猛獸趕走,這讓莫顏既感動又無奈,想破腦袋找藉口委婉的拒絕他們的好意。
至於跟莫家有齟齬或是藏了私心的小人,一聽說這件事,就忙不迭的跑到村長家,添油加醋的告狀,說莫家養兇獸,根本沒把村民們的安危放在眼裡,必須依照村規嚴加懲罰。
這其中,就有莫洪氏和被趕出村的王大力的老婆孩子。
對此,楊保也頗為頭疼。在村子裡養兇獸勢必會對村民的安全造成威脅,自然是不能養的,依照村規的確要對莫家作出懲罰。
問題是,他與莫傢俬交好,村子裡又有許多仰仗莫家的地方,再加上那頭兇獸到了莫家,壓根兒就沒有出來過,更別提傷人了,他不願意得罪莫家,更沒有非懲罰不可的理由衝到莫家興師問罪。
只是自己是村長,就算心裡向著莫家,也不能偏幫的太明顯,村裡的重要事務,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著呢,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不說有意見的村民,就是那幾位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而且,那件事村裡可不止他一個人知道……如此一想,楊保就坐不住了,等那些人一走,就朝著莫家去了。
……
儘管莫清澤和另外幾個受傷的人用靈泉水洗過傷口,又抹了特效三七粉,莫顏還是不放心,親自駕著馬車去城裡,將杜老大夫請了過來。
“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多休養一段時日就好!你那三七粉就不錯,每日換一次即可,別的藥老夫也不開,傷勢沒有痊癒前,能忌忌口最好……”
認真的給莫清澤幾個把完脈,杜老大夫的臉色緩和下來,細細的對莫顏叮囑日常要注意的一些事項。
見莫顏不住的點頭記下,杜老大夫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話說的不清不楚,嚇得老夫還以為人不行了,你這丫頭再這麼來兩次,老夫都得少活好幾年。”
莫顏吐了吐舌,拍著馬屁說道:“杜爺爺,您也知道我不會把脈,哪裡知道我爹到底有沒有傷到內臟,總得給醫術高明的杜爺爺您看過,我才能徹底放心不是!”
杜老大夫淡淡的瞥了莫顏一眼,不吃她這一套:“早先就讓你隨老夫學習歧黃之術,你憊懶不肯學,現在知道利害了?”
原來,兩人相熟後,杜老大夫見莫顏性子沉穩,資質不錯,又精通藥理,便起了收徒的心思。他沒有子女親人,不願意杜氏家傳的醫術在他手裡消沒,傳給品性、資質皆佳的晚輩,也算是彌補了那份缺憾。
莫顏對醫術沒什麼興趣,又要操心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根本靜不下心來好好學醫。她不想辜負杜老大夫的期望,思考了許久後還是拒絕了。
杜老大夫倒是沒有強求,不過一有機會,就會教授莫顏一些醫理,哪怕她成不了治病救人的大夫,至少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這些醫理能派上用場,對她也好、對身邊的人也好,沒有壞處。
莫顏老老實實的點頭,腆著臉說道:“杜爺爺,還是您有先見之明,我願意跟您學把脈,還望您教教我!”學會了把脈,至少以後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不至於慌了手腳。
不過相比西醫,中醫博大精深,甚至曾被視作邪術,真心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就把脈這點,光有天資還不夠,還需要日積月累的吸取經驗。
杜老大夫見莫顏鬆口,臉上的皺紋瞬間加深了許多:“既然你願意學,老夫就勉為其難的教教你罷!”
見杜老大夫應諾,又沒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學其他的,莫顏心裡鬆了口氣,樂呵呵的說道:“我一定好好學習把脈,不墜杜氏醫學的名聲!”
杜老大夫哪裡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清明的眼裡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小丫頭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青蛙要用溫水煮。一旦學會了把脈,自然而然的想知道如何醫治那些診斷出來的病症,豈容她學一半就跑?
莫顏可不知道杜老大夫要把她當成了溫水裡的青蛙,準備慢慢“煮”她,想到自己的屋子裡正霸佔著小花的窩的黃金獸,她覺得請杜老大夫去看看才好,那傢伙的傷,恐怕才是最需要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