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往這裡湊,原來是有這等美食滿足口腹之慾,怎麼就沒有想到他這個表哥呢?
分坐兩側的蕭睿淵和顏君煜也拿起了筷子,自然不知道自家表哥的腹誹,就算知道也不會反駁,畢竟他們確實喜歡莫家的飯菜,更吸引他們的卻是那份溫馨適意。
莫清澤謙虛的笑道:“不過是些粗茶淡飯,您不嫌棄,就多用一些吧!”
楚衡點點頭,拿著公筷繼續品嚐其他的菜餚。吃到後面才發現,果真每一道菜都鮮美無比,就連他原來不喜歡吃的幾道菜,也似乎變得美味起來,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美食當前,又有美酒相伴,經歷了最初的拘謹,很快就放鬆下來敞開了吃。沒過多久,桌上的菜餚美酒就下去了大半。
別的屋子同樣如此,席間推杯換盞,言語歡唱,其樂融融,連最頑皮的孩子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大人身邊,小臉兒埋在碗裡吃著平日吃不上的美味佳餚,根本捨不得抬頭。
此時,屋子裡的人誰也沒有察覺到有兩個人推開了莫家虛掩著的院門。等眾人發現時,那兩人已經抬著出現在莫家的大廳,徑直走向莫清澤,放下門板後,二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冷硬的地上,滿臉哀傷的說道:“澤伢,饒過你堂妹這回吧,叔求你了,求你了……”
正在給韓家的幾個小傢伙佈菜的莫顏聽到外面的動靜,站起身對女眷們道了一聲罪,就連忙走了出去。看到跪在地上的老莫頭莫永福父子,以及躺在門板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莫洪氏,頓時氣得直咬牙。
如果不是因為大廳裡全是貴客,鬧大了不好看,她早就將人打出去了。
莫清澤看著地上痛哭流涕的三人,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原本溫和的面容卻格外陰沉:“你們這是作何?”
見莫清澤肯開口,老莫頭得寸進尺,挪動著膝蓋跪行著靠近他,抱著他的大腿老淚縱橫的說道:“澤伢,你堂妹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是二叔沒有教好她,你要打要罰衝二叔來,二叔絕無二話,只求你饒過你堂妹這次,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啊……”
老莫頭聲淚俱下的訴說莫永喜自誣害莫家不成被官府抓去後如何如何可憐,卻完全扭曲了事實,把莫永喜說成了年幼不不懂事,才會做錯事,並明裡暗裡控訴莫家仗勢欺人,否則,莫永喜的懲罰不會那般嚴重。
原來,那天莫永喜害人不成,反被莫顏捏住把柄,被一紙告到衙門。領頭官差押著人證回到衙門,就立即拿著壯志把這事上報給了京兆尹。莫顏是新封的郡君,她要告誰,京兆尹自然不敢大意,再加上莫永喜害人證據確鑿,很快就被抓捕歸案,打入大牢。
就在幾天前,莫永喜被提堂公審,證據確鑿之下,又被施了重刑,她很快就招認了誣害莫家的事實,最後被判去礦場勞役十年。若是在礦場表現好,十年後即可歸家。
這樣的懲罰還算公正,京兆尹並未因為莫顏這個郡君的緣故故意重判,但是莫永喜一介女子,去了男人都發憷的礦場,別說十年,就是一年也不一定能捱過……
聽到莫永喜的下場,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莫顏臉上既沒有快意,也沒有痛恨。
當初厭煩莫永喜三番兩次找自家的麻煩,她就算計莫永喜嫁給了喜好男色的方大少。如果莫永喜肯老老實實的待在方家過日子,方家怕是會對她存有一份愧疚,以後就算沒有孩子,也能從遠親或是族裡抱一個給她養,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熬。
結果,莫永喜嫁人了也不肯安分,又繼續誣害她家。也是那一次,她才明白只有把莫永喜徹底打壓下去,莫永喜才不會屢次三番來害人。所以,她就一紙訴狀把人告去了衙門。
後來,她一直提防著林家,再加上家裡很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如果不是老莫頭三人鬧上門,她還真不知道莫永喜已經被判決,且過兩天就要被押到三百里外的礦場去。
“阿澤,看在都是骨肉血親的份兒上,你繞過小妹吧,哪怕讓我這個堂哥替她也行,堂哥求你了!”莫永福哀傷的說著,把頭往嘭嘭嘭的往地上磕,沒過一會兒,額頭就磕成了一片青紫,混合著淚水,看起來很是可憐。
“呃呃呃……要要……喜……喜……”躺在門板上渾身僵硬,連脖子也動彈不得的莫洪氏也掙扎著開口,像是在替莫永喜求情。
只見她頭上花白的頭髮打成了結,跟雞窩沒什麼兩樣,臉上沾了一層黑灰,胸口的被子亦是沾滿了黑黑的汙漬,大冬天的身上竟然傳出一陣陣腥臭之氣。
再看她瘦的皮包骨的樣子,顯然癱瘓後沒有人精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