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可家裡實在是太窮了,連藥膏都買不起,心裡只盼著春天早點來。
現在多好啊,吃的喝的都有了,連這麼貴的棉花也能買一堆,她還是第一次有新棉衣穿呢!
“咱們的棉衣做的厚實,穿上肯定不冷!等棉衣做好了,姐再給你們做手套和棉襪,這樣就不會生凍瘡了。”
莫顏腦海裡有這些記憶,她都不敢相信,這姐弟三個是怎麼熬過那些年的!
“顏姐姐,棉襪我知道,可手套是什麼?是袖筒嗎?”
李燕敏銳的抓住了一個新詞兒,不由得好奇問道。
莫顏一愣,腦子裡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手套,只有兩頭相通,可以把手放進去的袖筒。
“跟袖筒差不多,也是戴在手上防風保暖的。”
李燕一聽,興趣不太大,低頭默默地做棉衣。
臻兒扯著棉花,小大人似的突然嘆了口氣,幽幽道:“咱們家現在的日子多好啊,要是不回莫家村就更好了!”
莫顏手一頓,揉著他的小腦袋,學著他的腔調幽幽道:“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在哪裡不都一樣麼?”
只可惜,她的聲音沒有小孩子該有的綿軟,學的不倫不類,反倒惹得馨兒她們笑作一團,最後莫顏自己繃不住,也跟著笑了。
房間裡,正靠在床上看書的蕭睿淵聽著外面的嬉鬧聲,突然覺得書上的內容有些乏味,他果斷的起身,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臻兒正對著大門,第一個看到蕭睿淵出來,於是主動打招呼:“大哥哥,你出來了?快來這裡坐!”
說著,便起身將椅子搬到空曠地帶,又跑過去扶蕭睿淵。
蕭睿淵微微點頭,看著臻兒的眼裡帶著一絲柔和,雖然傷口已經沒有大礙,只要小心些,並不影響尋常的走動,但他沒有拒絕臻兒的好意。
臻兒也不介意他的冷淡,相反他很喜歡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大哥哥,大哥哥學識淵博,自己看書有哪裡不懂的地方,只要問大哥哥,大哥哥都知道,還會耐心的告訴他。
莫顏卻有些奇怪,這人已經在她家四五天了,平常除了吃飯如廁,他幾乎待在房間寸步不出,沒想到今天倒是捨得出房門了。
蕭睿淵對上她的目光,不期然的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臉上不禁帶著一絲薄紅,忍不住問道:“你們要搬走?”
莫顏再次奇怪的看著他,這傢伙今天怎麼了?這麼反常?
臻兒倒沒覺得哪裡奇怪,搶在姐姐前面說道:“大哥哥,我們是從南邊逃難過來的,現在仗打完了,我們也被遣回原籍,官府的告示都發出來了!”
蕭睿淵劍眉微蹙,沉默不語,冷冰冰的臉上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臻兒也不管他樂不樂意聽,自顧自道:“咱們家還好,到時候多備些糧食帶著,現在又有厚棉衣,路上餓不著凍不著,可城北的那些難民就可憐了,這一路又餓又凍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到家呢!”
說到最後,他悲天憫人的嘆了口氣。
蕭睿淵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
莫顏卻傻眼兒了,這話不是她說的麼,這小子怎麼聽去了?
自從官府的告示發出來口,她就在苦惱這事,難民營的老弱那麼多,可是他們很多人連禦寒的衣服都沒有,能不能平安回家還真不好說。可是現在她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所以買棉花的時候,無奈的嘀咕了出來,沒想到被臻兒竟然記在了心裡。
蕭睿淵眉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什麼也沒說,心裡卻有了決定。
是夜,屋子裡的人都歇下了,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兩聲貓叫,緊接著,四五道黑影輕巧的翻過院牆,翩然的落在了院子裡。
蕭睿淵悄無聲息從屋子裡走出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黑影看到他,動作劃一,單膝下跪,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蕭睿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似是嫌棄他們來的太晚:“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拿出來!”
跪著的幾人有些傻眼,隨即忙不迭的執行命令,將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掏出來,恭敬地交到主子手中。
蕭睿淵接過銀票、銀子,見這麼少,眼裡的嫌棄更明顯了,卻沒再說什麼,親自把這些放在了堂屋的飯桌上,正要轉身離去,想了想,又將伴隨他多年的寶劍,壓在了那一疊銀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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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nvshen0119的五星評價票!女神,看到你我真的好開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