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長蟲,簡華心發緊,幸好是冬季,長蟲冬眠,不然打死都不來。
“別怕,天冷的時候是看不到毒蛇的,一冷它們就凍僵了。”
木野好似感覺到她的害怕,轉頭朝她安心一笑,手上動作卻不停。要是他們單獨行走,他是不怕的,可有了簡華,他總想護得她更安全些。
簡華朝他回了個笑臉,搖搖頭表示她不怕,手上那把手術刀卻捏得更緊了。
黑狼望了眼她的手,斂著眼皮暗暗翹起嘴角,拿木茅敲打得越發有技巧了。
前頭兩人中的一人飛快跑了回來,低聲稟告道:“族長,前頭髮現野豬的大便了。很多,很多。”他把雙手展開,攏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圓。
“太好了!”羊尾一擊掌,興奮應道。
眾人眼睛發亮。
找到野豬糞,快要進入它們的領地了,簡華既緊張又興奮。
“走。”羊尾一呼喊,眾人齊刷刷跑動起來。
簡華努力跟上。
沒跑多遠,簡華就看到了野豬糞,令她驚訝的,這糞堆竟然超級大,兩米左右的直徑堆起來一米多高。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豬糞堆嗎,簡直是大便山吧!
緊接著,讓簡華沒忍住的,低低驚呼了一聲。
他們,他們竟然笑嘻嘻上前,一點不嫌棄地挖了一大坨豬糞塗抹到了身上,臉上,手上……
塗不到的背上,還互相幫助。
簡華的三觀碎了。
當木野笑著挖了一大塊抹到她頭上,臉上時,簡華全身都僵硬了。
冰涼,腥臭。
她是不是進入了地獄。
學醫的人天生愛潔,本就有些小潔癖的簡華,對於來到這遠古大陸,幾天,幾十天不洗澡,已是拼了命在適應了。
豬糞浴……
一瞬間,雞皮疙瘩從腳底下爬到了頭髮尖上……
木野的手指滑過簡華的臉頰時,無比溫柔小心,他怕抹到她眼睛裡,可很快,他的手指就頓住了,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映著橡樹林的綠色、白色、紅色,重重墜落了下來。
木野的心被重重一擊,他屏住了呼吸,只見簡華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滑落。
無聲的哭泣,這樣僵立的簡華,木野從來沒有見過。
他一下手足無措起來,一顆心好似被捏緊了,呼吸都透不過來,一時間,他嘴裡只知道輕喃,“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他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可他再不願見她哭泣,他憑著本能雙手一展,把簡華摟進了懷裡,一直在輕喃著,沒事的,沒事的。
輕輕拍撫,溫熱懷抱,簡華僵直的四肢慢慢回暖,她憶起,他們這樣是為了不讓野豬嗅出侵入者的陌生味道,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可想明白是一回,真臨到身上,那股彆扭勁,三天,噢,不,三十天都不能好好呼吸了。
炎族和卷羊族人全都住了手,愣愣望著兩人,這是怎麼了。
塗抹野獸的大便,不是很正常嘛!
簡華在這樣的集體目光下,感到尷尬了。她一動木野也跟著醒神。他一下鬆開簡華,動作飛快把身上那件黃鼠狼背心脫了下來,朝簡華兜頭一罩,拉開縫隙,露出她兩隻眼睛,其他用繩索給她裹了起來,又快手快腳在黃鼠狼皮子上抹了一層薄薄野豬糞。
“好了,這樣是不是不難受了。”
他朝她輕輕一笑。
簡華抿唇,苦兮兮的臉上使勁眨了下眼睛,憋著氣悶悶點了點頭。
“原來大巫是受不了野豬大便才哭的啊。”羊鞭哈哈大笑起來,剛笑得一聲就被他阿兄瞪了回去,他無奈摸了摸鼻子,抹了一鼻子的豬糞,燻得他皺起了眉,這豬大便確實夠難聞的!
“好了,好了,大夥快些吧。”羊尾族長一揮手,笑道。
眾人也看出大巫的嬌氣來了,互相笑了笑。也是啊,那麼好看乾淨的大巫,怎麼能把野豬大便塗到她那白白的臉上呢。
“你冷嗎?”
簡華感覺自己腦袋被裹住就像個大熊般,她嘴唇掀開一條縫,低聲問道。
“不冷,不冷,我壯實著呢。”木野展著手臂,做出個非常有力的動作來,隨即他又拍拍簡華的肩頭,湊近一些輕聲道,“等捉完野豬,我帶你去溫泉那邊好好洗洗,肯定不留下不好聞的味道。”
這下簡華高興了,連頭如搗蒜,看得木野直樂。他摸了摸她腦袋,道:“走吧。”
黑狼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