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讓你亂說。他們可是長耳兔族人,不是我們炎族人,有些話不能說。”另一族人忙拉扯那個族人。
那族人臉色一青,轉個身不理谷了。
“聽到了嗎?他們說大巫要製陶器。”拉布壓低聲音道,“我耳朵沒壞吧。”
“我也聽到了。”黑點頭。
“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我相信大巫肯定能做出來,我們再留一段時間看看吧。”谷平靜了下心緒,道。
“嗯,我還不想回去呢,炎族太好玩了,想想剛才的划船我就想笑。”拉布笑起來,擠了擠黑,“你力氣使得夠大的啊,船都要被你晃翻了。”
“哈哈,我力氣大,我看少族長使的力氣才大呢。”黑跟著輕鬆笑起來。
拉布和黑一同看向谷,在族裡沉默寡言的谷,自從來了炎族後,笑容多了許多許多,人看著也更精神了。
這是好事,說明春季大會上受的傷已經慢慢遠去,他們喜歡他的這種改變。
而這一切,都得感謝大巫啊。
蟬聲起,蛙聲鬧,日照拉長,夏季來臨了。
簡華把製陶事搬上了日程。
紅黏土曬乾,細細搗碎了,再用蘆葦杆編成的篩子,把乾土一點點篩了。
在這過程中,簡華髮現那個帶著幼童交換過來的老人雙手特別靈巧,她就讓他一起幫忙,他給老人起了個名,叫炎成。
希望製陶能順利成功。
炎成見大巫讓他幫著製陶,激動得手發抖,和了一天泥才稍好些。
過篩的紅土去除了碎石顆粒,加上水,經過上千道的揉捏,最後成團的陶土,細膩油潤,色澤均勻,簡華心中大喜,她已能肯定,這燒製出來的陶肯定比有陶部落的紅陶好上幾倍。
而這捏陶,簡華怕曬,就放到了自己樹屋下面,她後知後覺發現,在她樹屋周圍不知幾時,堅起了四張大的蘆葦蓆,團團把她樹屋圍住了,而族人也不再往這邊探看,只餘她和炎成兩人,盤坐著搓陶泥。
不知是木通大叔還是尚者下的命令,應該是保護製陶過程不外流。
簡華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一個部落能有些讓人尊崇的東西,那是提升部落地位,也是好事。
捏陶,簡華用的是最簡單的盤築法,底下一層陶土拍平,用根細枝框成圓,把邊角修圓了,再搓了細條,一條條盤築上去,用手捏平整了。
第一隻陶罐,如同家用的大號砂鍋,簡華還捏了砂鍋蓋子。
再找個細棍子把裡外表面都抹平整了。
簡華不知道該如何作釉面,暫時只能作罷。
其實石鍋燉煮的食物挺香,此時最缺的不是砂鍋,而是碗,那一隻只笨重的石碗,簡華真是受夠了。
捏完第一隻陶罐後,她接下來捏的全是碗,斜邊那種的捏不好,她就捏直邊的大海碗。
而在她捏了兩隻大海碗後,發現炎成已經做好了另一隻大號砂鍋,比她做的還要周正,還要光滑。
真是個人才啊。
老人抿著唇,額頭汗珠一顆顆冒出來,可他來不及擦一下,那樣子聚精會神地捏著。
製陶,在簡華看來,如同遊戲一般,而對這老人,卻是再神聖不過的事情。
這是幾千年後形成的觀念不同了,簡華不強求自己跟他一樣虔誠,還是如同玩耍般,又捏了好幾把大勺子。
捏好的成品就擺在一旁陰乾。
十日後,簡華開始製作窯爐。
窯的地址選在了大湖邊,她帶著木野和木山兩人,用筐簍把夯實的泥磚搬了過來,合著黏土砌起一個棚子般大小的地上窯爐。
四側方正好砌,頂上她想作成寶拱頂,這就有些難了。後靈機一動,用樹藤編了個樹屋頂子,上面蓋上蘆葦蓆子,放到上面,再用泥直接糊上,也不敢糊厚了,怕壓塌。
窯爐前面留出個人彎腰可進的門,在後部頂上,做了圓桶狀的煙囪,四周縫隙用泥抹平了。
簡華託著下巴思索,要想燒出好陶,就得溫度高,而溫度高,煤塊有了,還得做個鼓風機。
而這鼓風機難倒了她。
一連幾天,簡華愁眉苦臉,吃飯都不香,在窯爐前一坐就是大半天。
族人們全都感覺到了,每個人做事走路都是輕手輕腳,歡笑聲不見了,卷羊族人也不敢過來蹭吃的了。
“大巫,其實這沒什麼的,就算這陶器做不出來,那就做不出來,這麼多年,我們祖輩都是這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