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朵,看了真讓人傷心哪。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一片愛心對你; 卻被你踩在腳下的是飛鷹,飛鷹在那邊,你跟他說去。”簡華換了個方向,看向濃翠的綠葉,淡淡說道。
花那如同看見救命稻草般,雙膝在地上爬動,速度飛快挪到了躺在木排上的飛鷹身旁,扶住他大哭起來,“飛鷹,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不要我啊,我好餓啊,飛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求簡華饒了我吧,我一定聽你們的話。”
飛鷹被她壓到傷處,疼得直抽氣,他推開她,“我是沒用的卵蛋,我幫不上你。”
“飛鷹,我錯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有陶部落他們沒把我當人看,他們幾個人想強迫我,還不給我食物吃。飛鷹,你再不要我,我就會死的啊,你忍心看我死嗎,我不想死啊。”
飛鷹把頭側過一邊。
花那見他不理,又爬到木牛大叔身邊,哭訴道:“木牛大叔,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忍心看我去死嗎……”
木牛大叔嘆了口氣。
“山貓,山貓,我錯了,你求求大巫吧,把我留下來,我不想死啊。”
“黑狼,黑狼,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一定聽你們的話,再不任性了。”
渾身髒汙,因飢餓瘦了一圈的花那如同個小可憐般,繞著圈子求人收留,滿場地炎族卷羊族人,沒人出聲,也沒人去攙扶她。
“簡華,你可以交換這些沒用的,噢,不是,你可以交換這些人,怎麼就不能收留我呢,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跟你作對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花那又一次爬到簡華面前,漲紅著臉,激動喊道,眼淚鼻涕從下巴上滴落。
“別哭了。”簡華喝道。
花那嚇得哭泣聲一下止住,隨即又不停地抽噎打嗝,模樣狼狽萬分。
簡華抬眼,看飛鷹悄悄地把腦袋轉了過來,目光中含著不自知的擔憂。
他還是關心著她的。
簡華輕輕嘆了口氣,扔給花那一塊獸皮,“把眼淚擦乾淨了。再去跟飛鷹說對不起。”
花那忙忙接住獸皮,胡亂抹著臉,把眼淚鼻涕擦了,爬到飛鷹那邊,紅著眼睛鼻頭,抽噎著道:“飛鷹,對不起,飛鷹,對不起,我不對,我該死,我該死。”
“花那。”飛鷹定定望住她,沉聲道:“一個人的心會很痛的,這種滋味我不想再嘗第二次。你的脾氣要是再不改,我會親手送你離開。”
“一定改,一定改。”
“花那,要是你敢害人,我會扭斷你的脖子。”黑狼沉沉道。
“不該收留她。”木牛大叔搖了搖頭,長嘆口氣,“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要不了多久,她肯定會被猛獸咬死。”
當時不忍心看她跟陶集那個魔鬼離開,這次同樣不忍心丟她一人在原始森林中,拉她一把以待觀察吧。
“哼,她本事大著呢,偷偷跟在我們後面,看著狼族人長耳兔族人都走了,才跑出來。”
山貓把一根枯柴扔進了火堆中,憤憤然道。
可過不了多久,山貓又起身,拿了塊獸皮,拉著花那去小溪邊清理頭髮身體了。
刀子嘴豆腐心,說得就是山貓這種人啊。
“阿耶,這個女人,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啊。”
那個幼童問著他的爺爺。
老人看一眼花那離開的背影,想起當日見到的,她隨在陶集身邊走路用鼻孔看人的模樣,不由答道:“她的心壞了,所以大家都不喜歡她。你以後找女人啊,要找大巫這種心好的,不要找這個女人般,心壞的。要是心壞了,你是留不住她的,她會跟著更好的男人走。”
“我才不會找這種女人呢,她那麼難看,還會哭,我不喜歡哭的女人,我喜歡笑的女人。”小傢伙把嘴湊到老人耳朵邊,悄悄道,“那天那個跑來喊大巫的小姐姐,我就很喜歡,她一直在笑呢。”
愛笑的女人才讓人喜歡,連幼童都知道的事情。可這次,花那使出哭泣大法,外加牛皮糖功,終於成功留在了炎族。
簡華心中繫著黑鴉峰下的稻穀,帶著族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兩天後回到了部落。
“大巫回來了,大巫回來了,去參加春季交換大會的族人們回來了。”
簡華帶著眾人剛剛走到炎族部落所在的山峰腳下,歡呼聲四起,留守的炎族人卷羊族人全都迎了上來。
“你們回來啦。”
歡呼,擁抱,熱情的迎接。
看著一張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