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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順利,這邊有男方家的女儐相,藺晗算是半完成任務,坐下來跟大家一起吃酒席,隨後跟眾人一起告辭離開。

許憐嬌回去果然問了詩社,詩社聽說是兩位女學生,歡迎之至。

方雯得到訊息,打聽到詩社最近一次聚會就是週二晚上五點在雁北大學舉辦。

到週二下班,方雯和藺晗都跟家裡事先說好了不回去,坐了車子去目的地。

許憐嬌在大學大門口處等著,等到二人十分高興。

如今天氣越發熱,她穿了一條半袖的洋布印花旗袍,蹬著半高的鞋子,頭髮挽了髻,兩縷髮絲額前垂落,臉上擦了薄薄一層粉,身上香風微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有女人味。

藺晗不由嘖嘖稱奇,挽著她右手臂,邊走邊道:“前些日子趙真真還說我,我哪裡有什麼變化,你才是大姑娘十八變,越變越美了。”

她覺得許憐嬌變漂亮了,不是五官變了或是面板白了,而是一種神韻,一種少女長大了才有的味道。有些女生永遠不會經歷這一種變化,有一些卻會在可數的日夜裡,突然擁有。

她們一群女學生最小的有十五歲,最大的有一位二十四歲,但是絕大多數在十七八歲這個年齡段,正式從少女進入有女人意識的一個人生時期。

方雯嘻嘻兩聲,“是呀是呀。”她一貫不愛誇獎別人好看,這時候就隨意湊合兩句。

許憐嬌害羞了,嗔道:“哪有,不還跟以前一樣嗎?”

藺晗本來還想笑她一句,心裡突然“噔”一下,想到什麼……什麼會讓一個女生變得如此有女人味?許憐嬌雖然家境最好,可以前還不如方雯能打扮,不見得上班了就開始如此在意外貌。她腦中轉著,聽著方雯跟許憐嬌瞎扯一氣,尋了個空,問:“今天,那位丁先生會來嗎?”

聽到這個名字,許憐嬌嘴角微微上揚,“當然會來,他是指導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藺晗聽她的語氣,怎麼有股子甜蜜的味道。

她決定見到丁先生時,好好觀察一番。

如果是方雯,她都不會擔心。在班裡,大家一致覺得方雯性格跳脫,性格尖銳了點,不如許憐嬌穩重溫和,大家都覺得許憐嬌更可靠。

可是藺晗覺得,方雯知道自己要什麼,十分現實,她若是做出什麼選擇,一定已經看好前路的利弊,知道要面對什麼,得到什麼,別人也無需多說。

可是許憐嬌有一股子這個時代女學生特有的傻氣。

崇拜文人,崇拜進步人士……這種崇拜,會讓她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決定。

而她作為朋友,實在不想看著她無知無覺的陷身困境。

雁北大學的校區是曾經某位王爺的府邸,夜裡燈光點點,假山流水,亭臺樓閣,美不勝收。

藺晗問許憐嬌:“怎麼詩社聚會點雁北大學裡?”

雁北大學不同於同文大學,是可數的幾所知名學府,想不到許憐嬌她們這個詩社還能辦到這裡來。

許憐嬌正領著她們二人穿過彎曲的迴廊,道:“詩社其實是雁北大學的學生辦的,請了幾位老師和我們丁主編做指導,以前也在我們報館後頭聚,可最近那裡住了好些外頭來的人,每日裡在大廳走廊上抽菸喝酒,高談闊論,又臭又吵,就都在這聚了。”

“這樣啊。”這就說得通了,看來不是濟民報館的詩社,該是雁北大學的詩社,只是叫了丁先生參與,順帶拉了一些報館的人進入……藺晗笑了笑,繼續問她,“那你們丁主編住哪呢,報官後面還是外頭公館寓所?”

許憐嬌道:“他本來住報館後頭的,反正不要錢,包吃包喝的也省下一筆開銷,不過最近他投中了一篇稿子,在上海那邊一家知名報紙副刊上登出,稿酬十分可觀……”

方雯耳朵豎起來,忙追問:“具體多少?”

許憐嬌本來是含糊著說的,見她問,只得告訴,“約莫是千字兩元。”

藺晗和方雯都驚歎了。

驚歎完了,方雯奇怪,“為什麼在上海投稿,你們自己不就是報社?”

許憐嬌解釋,“這個跟大環境有關係,南北風氣不一樣,上海那邊流行小說,有許多人買報紙就為了這副刊上的小說故事,養成一大批洋場才子吃這一口飯。我們這邊呢,估摸是首善之地,更愛看些時政。”她說著,抿嘴笑了,“且我們報館小,付不起小說家的潤筆呢,外頭投稿的就少,丁先生怎麼肯把文字白白交上來,薪資都能拖一兩個月,稿費還不得欠著過年?”

最後才是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