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藺晗尋過去,只是潘少家宅邸太大,又不是按著四四方方一塊一塊設計的,一不小心就繞錯路。藺晗沒看到有什麼標示的,所有的都是雕花沉木,緊緊閉著。
藺晗見這裡如此安靜,有些古怪,彷彿誤闖私宅一般,就想繞回去再問人。
不料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
“……怎麼突然打電話請韓小姐,你那位女同學在,兩人碰到一處,不是給棠威添亂嗎?”潘瑞聲音帶笑,話看著是指責,音聽著卻是情人節的呢噥軟語。
吳茜嬌媚的聲音如糖絲般又黏又甜:“早晚不得碰上,韓小姐驕傲霸道,藺晗也頗為清高自詡,這兩人碰一處,正好叫我們看一場好戲。”
“這位藺小姐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整治她?”潘瑞問她。
吳茜嘻嘻笑:“怎麼就說她得罪我了,不能是我頑皮,跟她開個小玩笑嗎?”
只聽潘瑞說:“這玩笑可不小,我是不懂你們姑娘家,昨還高興的拍手直樂,說要去接你這位同學,今兒就有別扭了?”吳茜拍了他一下,他停了一停才續道,“你也不怕棠威知道治你,他來真的,我可護不住。”
吳茜卻沒被嚇到,反哼了一聲,拉著潘瑞的領結湊近問他:“我打的電話,就你知道,你要告我的狀嗎?”她明明是質問,但是語氣更像撒嬌,距離近的幾乎嘴唇貼嘴唇,二人溫熱的氣息相互交融。
潘瑞的聲音不正經起來,“你求求我,我就替你瞞了……”
裡頭髮出曖昧的聲響,藺晗再聽不下去,輕聲的後退幾步,往原路而去。
大廳里人越發多了,人來人往,笑語喧譁,跳舞池已經一對兒一對兒相擁著舞起來,俄羅斯樂隊彈奏的音樂從歡快的曲子轉為幽幽然的慢曲。
棠威個子高,藺晗一下子找到了。
她看見棠威依靠在牆上,手裡正拿著一杯香檳啜著,身邊圍著兩名女士,一位還是方才的阮小姐,一位正是從前香粉社裡遇見過的韓小姐。
韓小姐今日一身湘妃色西裝,近胸口剪空了一方菱形大小的布,露出些許白嫩嫩的肉來。脖子上掛著一串珠子,顆顆拇指大小,瑩潤光輝,說不出的富貴之氣。
只見她們說不到幾句話,那位阮小姐臉色漲紅,眼睛溼潤,氣得看看韓小姐,又看看漠然旁觀的棠威,跺跺腳轉身走了。
韓小姐嘴角微揚,眼中微露勝利者的愉悅,只是這愉悅在她轉頭看棠威之時,化為真摯的歉疚,說道:“是不是我說的冒昧,得罪阮小姐。”
棠威回她:“你說的冒昧不冒昧,自己不知道?”他有些漫不經心,眼睛四處搜尋。
被看穿小伎倆,韓小姐臉微紅,咬了咬唇,道:“既如此,你怎麼不去追,小心阮小姐真的生氣,再不搭理你……”
棠威終於找到了那抹清麗的倩影……今晚他等候已久的人。
他微笑,放下杯子,無視正喋喋不休的女伴,一徑去了。
韓小姐以為他真的要去追阮小姐,氣得紅了眼,喊了一聲:“三少。”
但是男人的長腿不快不慢的一步步前行,不為她的氣憤而有一絲猶豫停駐。
……
藺晗看到棠三少往她的方向過來,她甚至已經與男人微帶笑意的眼神對上,她收回目光,轉身往樓下去,一路來到燈光幽暗的花園裡,在一座薔薇花架子下停住。
棠威跟上來了,他腿長,雖然不緊不慢,也不過晚藺晗半分鐘的樣子。
男人的聲音醇厚和富含磁性,親暱的問她:“來了怎麼不叫我,跑花園做什麼?”
他的語氣彷彿跟鬧彆扭的小情人說話,藺晗冷笑,轉過身來,抬頭看他。
遠處豪宅燈火通明,笑語喧嚷都彷彿成了背景,安靜的花園裡,光影迷離,薔薇花香氣瀰漫,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隱隱一股曖昧流淌。
但是這股子曖昧,馬上被藺晗打破。
“我來時便看見三少,你與一位阮小姐說話,後來又來了韓小姐,三少真的缺女伴嗎?”
這話聽著有趣,棠威低笑,道:“吃醋了?”
藺晗用力的仰頭看棠威,他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只能清楚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高高的鼻子,和線條優美的薄唇……
這種人,光是看面相就知道是個花心冷酷的人,她真羞愧自己以前竟然會為著他的外表而怦然心動。
她不知道是生吳茜的氣多一點,還是生棠威的氣多一點。
吳茜想要用韓小姐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