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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上了。
錦娘和曲柔對視一眼,裝作不認識竇氏的樣子往山上去。
“夫人,您沒事吧?”
錦娘她們比竇氏走的快些,小段距離後便聽見身後的丫鬟說話,錦娘扭頭看了看,原來是竇氏不小心給崴了腳。
“無礙。”平時溫婉得體的丞相夫人如今也快成了那五十歲的老人,面上沒有血色不說,甚至連走路都有些虛浮。
錦娘給曲柔使了個眼色,曲柔明白地點了點頭,然後拎了拎裙襬往下去,走到竇氏面前道:“這位夫人,您沒事吧?要不要我扶您上去?”
努力憋著喉嚨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年輕一些,曲柔不禁在心裡想,她家那丫頭果然是存心整她,她一個快四十的人竟然還要學小姑娘說話。
竇氏聽到她的聲音後抬眼看了看她,隨即視線往上方的錦娘身上看去,興許是見兩人衣著不凡,於是禮貌性地笑了笑,客氣說道:“小姐有心了,我沒事的。”
說罷,在丫鬟的攙扶下繼續往上,曲柔跟著上去,沒經她的允許便拉住了她的手,笑著說道:“我看夫人也是去心若寺的,正好同行,順手的事夫人不必客氣。”
聞言,竇氏停下來又看了看她,在看到那雙眼後喉嚨頓時有些痛。
“怎麼了夫人?”曲柔眨眨眼,不解地問道。
竇氏忙回神,搖搖頭說:“沒事沒事,那就有勞小姐了,那位夫人……沒關係嗎?”
意思是距離心若寺還有這麼長的一段距離,不去扶她沒關係嗎?
曲柔搖搖頭說:“沒事,我婆婆老當益壯,不用管她。”
說著,還抬眼看了看錦娘,錦娘對上她那雙不甘的眸子忍不住心裡憋笑,不過卻跟著衝竇氏點了點頭。
她娘大大咧咧沒有發現,但她可明白得很,她今天故意將她孃的眉毛和眼尾畫得跟周靈兒有些相像,就是為了讓竇氏想起周靈兒的。
看來,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一路上曲柔時不時地會跟竇氏說話,竇氏會回她幾句,但錦娘卻是一直往前走沒有言語。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然而心若寺的大門卻緊閉著。
“這……這是……”
竇氏顯然有些急,曲柔忙安撫了兩句,走到錦娘面前和她對視一眼便去叫門,片刻後門從裡面開啟出來一個像是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僧,看到幾人後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
“各位施主對不住,今日本寺閉寺,怕是不能讓各位進去了,還請各位改日再來。”
“啊?!”竇氏急著上前,問道:“為什麼?前日我分明與寺內主持都說了,今日為何會……”
小僧聞言又低了低頭,說道:“主持讓我在此等候施主多時,只因今日臨時為新來的苦行僧舉行入寺儀式,所以暫不能招待施主,還請施主改日再來。”
說完,那小僧也衝錦娘和曲柔點了點頭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寺門。
“這……”竇氏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似的,上前去拉那個小僧,但奈何人家已經先一步進了寺裡,竇氏趴在門上一個勁地敲著門板但都無濟於事,頓時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似的跌坐在地上。
“夫人!”丫鬟過去攙扶。
錦娘看著她心裡也不怎麼是滋味,給曲柔使了一個眼色後錦娘便假裝轉身往山下走,卻是掩面突然哭了起來,裝作自言自語的樣子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本是聽說這裡祈願很靈才帶來求佛祖顯靈的,誰知竟……”
話沒說完,倒是哭得厲害。
曲柔不禁在心裡為自家媳婦豎起了大拇指,按照之前兩人說好的過去,也壓了聲音,道:“母親您別難過,總會有其他辦法的,我們”
“能有什麼辦法?”錦娘側頭,從竇氏的角度看她便是在邊哭邊和曲柔說話,“你妹妹現在還躺在床上動不了,你爹又不管事,讓我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琪兒就這麼毀了她的一輩子嗎?”
說完,又低頭開始擦眼淚。
竇氏在聽完兩人的話後一震,順著丫鬟的手起來,看著兩人。
因著隔了一段距離,所以曲柔小聲地將竇氏現在的動作告訴錦娘,兩人背對著竇氏相互明白眼中的意思,於是曲柔便繼續像是很無奈地說道:“現在也是沒辦法,琪兒被人害得嫁人都成問題了,爹也是為了不想和那家撕破臉,畢竟以後兩家還是要合作的,總不能為了琪兒就……”
“你的意思是就他的生意重要,我的琪兒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