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臺上的擺飾品被這力道弄得一顫,交珠鈴鐺嘩啦啦作響,清脆無比,叫他心裡愈加煩悶。
真是女大不中留。他在心裡咬牙切齒道。
過了會,他壓制著怒氣,轉過頭吩咐起站在一旁的明嵐:
“你去派幾個影衛暗中保護小姐。”
音落,明嵐單手撫肩,恭敬的說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門被掩上,鄧如衡一臉陰沉,拳頭也在不斷收緊著,併發出咯咯的聲響。
唯一的妹妹,除了寵著確實是沒有什麼辦法,可若這個妹妹恃寵而驕……,呵,回來再好好收拾她。
還未到達姜川城。
一路上都響著馬車沉重的軲轆聲,沒有意識到陷入危險的鄧筠溪,此刻一個人坐在轎子裡頭,心裡莫名怵的慌。
忽然,外邊一道悶雷落了下來,鄧筠溪在榻上縮作一團,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被這突如其來的悶雷給嚇了一跳。
要不是前幾日與沈將離去茶樓聽說書人講的什麼勞什子《民間異聞錄》,她也不至於怕成這樣。
都是自己嚇自己,可是鄧筠溪越發待著,心裡的發毛感越強烈。於是她忍不住下了塌,趿著鞋子趕著出去。
撩開簾子,一束黯光落到她臉上,她看到了外頭的光景後,心裡怵的更慌了。
昏暗的天空沒有星月,陰沉沉一片,就像是被人將墨汁給倒扣了。偶然卻會閃出一道紫光,如同曇花一現般,頃刻間又隱去,伴隨著悶悶的轟隆雷音。
大道寬敞,肅殺蕭涼。野草拔高,聚作一團,密佈得讓人懷疑裡頭是不是蟄伏有毒蛇。樹木長得怪異且猙獰,有的極其瘦高,卻是枯枝無葉,有的長得寬大,但彎腰幅度極大。
這裡所有的花草樹木長得都很野性,透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極像一頭頭張牙舞爪的兇獸,戾氣逼人,嚇得鄧筠溪心裡直直打鼓。
“小姐出來作甚?”沉姜看她臉色不是很好。
鄧筠溪嚥了咽口水,然而腦子裡那說書人的故事一直回憶個不停,再結合此情此景,她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帶了點顫,“……我們何時能到姜川城。”
沉姜認真的趕著馬車,便沒有注意她的異樣,她回,“不用半個時辰便到。”
不用半個時辰……
鄧筠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起風了,小姐還是進去吧。”沉姜關心她一句。
然而“進去”這兩個字刺激到了鄧筠溪,她倚著前窗,死活都不肯進去。
“為何不進?”沉姜奇怪問道。
“……裡面太黑了,我害怕。”鄧筠溪委屈巴巴的囁嚅道,仰著臉,雙瞳如剪水般乾淨澄亮。
沉姜一愣,隨即語氣含笑的應了聲好,“那小姐可坐穩了。”
於是車又行了一段路,至少她睜著眼睛能看到沉姜,而不是一片漆黑,終歸心裡安了點。
路程無聊,她看到前面有一個高臺,臺上點有亮眼的火光。
鄧筠溪心中一喜,姜川城要到了。
於是,她這緊繃的心才稍微鬆懈了一些些,於是此時此刻,她突然想取些牛乳過來吃。
轉過身,她手攀起木板,再往上移一分時,卻摸到了一點溼潤,輕微這一下,鄧筠溪像是觸電般的收回手。
大腦反應沒跟得上生理反應,她只是這點觸碰,便啊的一聲叫出,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後栽去。
鄧筠溪臉上佈滿了驚慌失措,因為那抹溼潤之物還大幅度的跳動了一下,指尖殘留有黏稠,她心裡忍不住泛起了噁心。
再聯想起說書人那句句驚心的話語,她心裡更是發毛。
沉姜被鄧筠溪的驚叫給嚇了一跳,於是她下意識的勒緊馬,同時背後也受到了一撞。
下一秒,她就看到鄧筠溪擦過她的肩頭向下跌倒,瞬息間,沉姜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了回來。
“小姐這是怎麼了!?”沉姜心裡即是焦急又是擔憂的開口道。
鄧筠溪被拉回在車輿上坐著,此刻她正後怕似的捂著胸口喘氣。精神從入夜便一直緊繃著,直到方才不小心碰到那個會跳動的溼潤玩意,便瞬間崩潰。
她從腰帶裡抽出繡帕不停的擦著左手,眼淚簌簌的往下流。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前面的那輛馬車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於是也跟著停了下來。等隋君清走過來時,他看到她乾脆利落的跳下了馬車,剛剛還攥在手中的繡帕被她揚手丟了。
隋君清還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就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