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勾點笑,絲絲嬌媚,酥人心骨。又如同輕羽般落在某人的心海上,一圈一圈,極為輕易的蕩起了層層漣漪。
隋君清面色複雜,內心深處存在的悸動,既陌生又熟悉。他在心裡深深的吸了口氣,繼而開口道,“你這麼想,不然回去我向國君提個親。”
話聲淡淡,分不清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鄧筠溪沒認真去探究,而是眉目一彎,巧笑答應道,“好啊。”
兩人快到紫蘇城時,這方天色愈漸昏黑,烏雲夜聚在一團。隋君清不禁眉頭一皺,看來快要下雨了。
他揹著熟睡的鄧筠溪進入城門,繼而找了一家客棧落腳,不巧的是,紫蘇城明日要舉辦一場爾胡雅族的民族節日,所以城內大大小小的宿居被訂得差不多了。可又巧的是,這家客棧剛剛好有一間空房。
外面已經下起雨了,隋君清就算再不想住,也由不得他不住。進入室內,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鄧筠溪給丟到床上。
某個一路上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他的鄧筠溪,到現在可是被他丟的乾淨利落,然而她睡的熟了,不僅沒醒,反而翻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咂巴咂巴嘴,睡個愜意。
隋君清見狀,不由一笑。
出了房門,花了些銀兩叫店小二幫忙置辦一些衣物,順便前臺叫了飯菜,端了進來。
隋君清坐在圓椅上,神情微凝,屈起手指敲著桌面,發出“叩叩”的聲響。自從青間竹嶺將黑衣人甩下後,他就沒遇上什麼追殺隊伍。
他到靈西縣調查是由國君私下吩咐的,雖然不知道鄧筠溪她是怎麼一下就知曉的,但那些黑衣人的主子又是如何知道?
他早幾日便被國君批了假,不上朝也沒人懷疑。黑衣人此行如此急切阻攔他,顯然剛知道他前往靈西縣不久,他這麼急切,急切得…像要毀掉什麼。
何故後面無人追殺來?他可不相信是他的暗衛與她的影衛武功精湛,全力將其擊退。約莫是國君得到了訊息吧,可是,又是誰去稟報的?
再有那面有紅蓮花紋的青年,他話雖衝自己,但他知道他的目的不如他口中所言,那麼他所圖的……
忽然,隋君清將目光緩緩移到那睡相出奇優雅的鄧筠溪身上,神色若有所思起來。
“叩叩——”
“公子,您叫小的幫買回來的衣服,小的已經幫你買來了。”外面從來店小二的聲音。
隋君清瞬間收起思緒,他起身去開門了,從店小二手中接過衣物,賞了他一些銀兩,說道,“叫人準備一下洗澡水。”
“好嘞!”店小二拿了錢,笑得跟朵花似的應道。
作者有話要說: “頭暈還是頭疼?”
“是沒人疼。”
“……”阿清默默拿起雞毛撣子。
——
“隋公子覺得我跑得快嗎?”
“尚可。”
“那我能把你追到手嗎?”
“……”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再說。
☆、明月何時照我還
昨夜,沈將離按照鄧筠溪的指示,進京稟告國君尚書在靈西縣遇刺一事,國君聽聞,神色微斂,多了幾分凝重之意。
“隋尚書在何處遇害?”國君沉聲問道。
沈將離行了行虛禮,按照鄧筠溪給的信條,如實不誤的回道,“青間竹嶺。”
國君聽了,眉目未能舒展。青間竹嶺,地勢彎繞盤雜,三里無一戶人家,皆是高竹。而尚書在此處遇刺,不知能否藉著地勢而逃開。
國君眸色微黯。他私下叫隋君清去靈西縣查賬,其實是懷疑一個人,這個人隱約在拉攏朝臣,期間,近日來那撥下去的財款,經過層層輾轉,鮮少是落到為百姓造福上。
最嚴重的就屬靈西縣,所以他便派隋君清去調查,隋君清辦事效率高,手段了得,他信任他能辦好。
只是,不知道是誰那麼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竟然還敢趕著去謀殺朝廷命官!當真是膽大妄為。
國君臉上佈滿寒意,他扭過頭,吩咐起站在旁邊老太監,“萬公公,傳御林軍統領進來。”
萬公公福了身子,“喳,奴才這就去。”
“順便去通報一下將軍府。”
“喳。”
萬公公應了聲,便從臺階上慢慢走了下來,待路過沈將離時,他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其目光大有深意。
沈將離敏銳的捕捉到他的目光,在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心裡也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