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隋君清的感受而硬拉著他進到馬車裡面。隋君清被迫按坐在軟座上,他臉色沉得厲害,看去那嬉皮笑臉的鄧筠溪,語氣不明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鄧筠溪啊了一下,毫無壓力的笑吟吟一句,“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吧。我放肆,你剋制,看來隋公子愛我比我愛隋公子還深。”
“…不可理喻。”他移走了視線,不再去看她一眼。耳根子熱熱的,似乎是這車廂裡有點悶。
鄧筠溪哎了一聲湊近他,“幹嘛了,調戲你幾句你還翻起臉了,說好回去向國君提親,你別忘了。”
隋君清耳裡充斥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他忽而抬起手,寬大的袖子垂下,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為什麼這麼想嫁給我?”他問道。
鄧筠溪還以為他會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結果他還反問起她這個問題。鄧筠溪沒多想,而是理所當然回道,“因為是你啊。”
嗯?隋君清忽然不知道怎麼回她了,因為是他,所以就喜歡了?所以就想嫁了?
然而鄧筠溪的內心想法是這樣的:因為你是大寵臣啊!你是原著裡最有可能保護我不被炮灰掉的人啊!
說實話,原主嫁給了楊知一後,才被炮灰,鄧筠溪想不清楚原主為什麼死的,怎麼死的,還有將軍府,怎麼倒臺的?她一無所知,而這些後來的下場,還是原主最開始告訴她的。
前路未卜,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因素是置原主於死地的,隋府百年根基,家大業大,掰倒不容易。所以鄧筠溪才會找上隋君清,他可以不愛她,但她希望他能護她、護她家,一生無憂。
兩人相互沉默了好一段時間,這行路多有乏味,鄧筠溪架不住無聊,打了一個睡意的哈欠,就定著身子眯眼睡了起來。
本來打算只是眯一眼,畢竟垂著腦袋睡覺很不舒服,可沒成想,她這樣也能睡熟過去。
隋君清還在看著那叫容弋買回來的《春秋冊》,忽然肩頭一沉,還有幾縷髮絲撓著他裸露的脖子上,略有癢意。
他執起書卷的右手一頓,側頭看下,發現一張安靜的睡顏。眉目乾淨,眼睫纖長,投落在眼瞼上有一圈的陰影,朱唇微啟著,睡得認真。
隋君清定定的看著她的臉,忽然心裡輕嘆一聲。既然決定要娶她為妻,那就試著與她這般相處吧。隨即他便轉回頭,繼續看著他的《春秋冊》。
此時城主府。
謝明悅也要走了。他利用完城主府辦事,再說這隋君清也離開了,他實在不知道待在這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他跟柳白門交代了一聲,即刻騎馬離去,向的方向是隋君清那馬車的方向,因為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入夜,馬車趕到姜川城。
在一家客棧安定下來,兩人分別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才開門出來。恰好今夜是姜川城的華舟節,鄧筠溪想去看看,所以拖著隋君清與她一起去。
燈火未央,喜氣洋洋,大街上熱鬧喧天。
鄧筠溪被這喜悅感染到,眼角眉梢盡是濃濃笑意。他們在一個老人那買來了兩盞花燈,此時正往江河邊走,鄧筠溪見他神色淡漠的樣子,不禁問道,“你不開心嗎?”
隋君清眉眼一垂,接過她遞來的花燈,淺淡回應,“沒有。”
她遞了花燈後,又遞了一張小紙條給他。江河岸上皆有木欄杆佇立,其上分別高掛有一對彩色花燈,燈影斑駁,落在她滿是笑意的眸間,影影綽綽。
他接過那張細長的紙條,低下眉眼看了幾分,這時她就開口了,隋君清聽完她那句話,眼神忽閃。
她的聲音像融入了這夜色,略顯虛渺。
“你不愛笑,我可以替你明媚。”
江水粼粼,風月動容。
隋君清捏了捏兩指間的紙條,抬眸,就這麼看著鄧筠溪,素來平靜無波的眸間忽然起了輕微的波瀾。
他沒說什麼,而鄧筠溪也習慣了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付諸一笑後,她便一手拿著花燈與紙條,一手拉著他的袖子走到江畔的石桌上。
她從她那布衣抽繩小挎包取出筆墨,說道,“要把自己的心願寫在紙條上,然後捲起來放進花燈裡,之後再放在河面上,心誠則靈。”
研了墨,她便執起毛筆,躲到一邊偷偷寫著,神秘兮兮的,絲毫不想洩露什麼。隋君清見狀,覺得她真是多此一舉。
等隋君清寫的時候,鄧筠溪又是趕在他去一邊寫,隋君清也沒有什麼心願,不知道寫什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