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天忽然下了一場小雨,鄧筠溪睏乏的打了一個哈欠,但雨滴滴落到脖頸上時,那一霎那的冰涼,讓她激靈了一會兒,挽著隋君清手,先是與他同撐了一把小傘回到歡溪院。
“你說我哥的味覺是不是有情況?”
用午飯時,她在隋君清手上寫的是“甜不甜”兩字,隋君清回話,反過來在她手心上劃了兩痕,不。
不甜。
“我覺得我要跟五哥哥談一談。”鄧筠溪目光惆悵,有點擔憂鄧如衡的狀況。
五哥哥,就是那個請求廢去自己太子之位的楊知行,也是鄧如衡唯一的知心好友。鄧筠溪覺得,他倒是有可能知道一點。
突然想到什麼,她臉色一蔫,有些懊惱,隋君清低眸見到,有些不解,便問了她一句怎了。
“上次去水寧寺時我就該找五哥哥聊聊,我覺得我哥這病不能拖延,得趕緊對症下藥的治。以前他加糖加得那麼興奮,吃那麼重度的甜我都懷疑他會不會得糖尿病,現在他做出的甜點一點甜度都沒有,我更加擔心他是不是味覺出現了問題。”鄧筠溪說著說著,就有點偏自言自語了。
隋君清不是很瞭解他那個大舅子,聽到鄧筠溪這樣說,也有些懷疑鄧如衡的味覺問題了,不過這甜度的嗜好也不至於要引去病況身上,所以他只是輕嗯了一聲,思緒理智道,“也許是你哥個人口味成謎,倘若你還擔心,不如請個醫師幫他看看,或之旁敲側擊。”
鄧筠溪有些頭疼,“能把甜吃成這樣,我看他這個人就夠謎的。”
隋君清沒忍住輕笑,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腦袋,“別想了,找個醫師探出毛病再對症下藥吧。”
鄧筠溪輕微的啊了一聲,“我哥這麼要面子,怎麼可能乖乖看病,不行,明天我要跟爹爹說說。”
“……”
輾轉反側,風雨聲聲竊入夢。
鄧筠溪在早上用完餐後就大刀闊斧的拉著鄧即遠去說悄悄話,問他鄧如衡的事情。鄧即遠聞言,面色有些吃驚。
“所以爹爹真的從來沒嘗過哥哥做的甜點?”鄧筠溪忽而問道。
鄧即遠面色嚴肅,搖搖頭,“我都說過了我的飲食必須嚴謹規律所以怎麼可能會沾這些。”
“……”鄧筠溪無語了一陣,耐住了吐槽的欲/望而繼續說道,“那你知道哥哥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甜點的嗎?”
鄧即遠半仰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緩慢的搖頭,語氣複雜,“我常年駐紮在營外,這些年一直以來都不與你們有多親密,雖說你哥有事也隨我駐紮在營外,可是也不能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鄧筠溪咬唇,聽完這句話後臉看鄧即遠的目光都滿是悲痛,看的鄧即遠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忽然捂住心口作一副傷心狀,“沒想到我竟然是你們可有可無的親人,你們倆居然一聲不吭就駐紮咋營外讓我獨守空府。”
鄧即遠:“……”
“行了我不說了,反正哥哥這情況你要上點心,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但只要是病,早點治的話準沒錯。”鄧筠溪恢復嚴肅的樣子,一板一眼道。
鄧即遠:“……”
“我會上心的,唉。”鄧即遠嘆了一口氣。
兩人悄悄話說的有些長,鄧如衡都看不過去,靠在椅背上,雙腿點地一直,前面兩個桌腿跟著輕微抬起了一段距離,他微微仰頭,揚聲道,“你們父女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鄧即遠‘嗨’一聲,“是悄悄話還能跟你講嗎?”
鄧筠溪撲哧一笑。
因為朝廷上事挺多了,隋君清這次小住一晚,今個兒晨用完早餐也得回去批公文,鄧即遠理解,在府門前送別這一對小新人時,他先跟鄧筠溪提前交代了一句:
“爹爹跟你哥明天就要去營外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遇到事情也不要自己扛著,記得你還有身邊的君清呢。”
鄧筠溪嗯嗯點頭。
鄧即遠覺得還不夠似的,來到隋君清跟前,表情肅然的說道,“那麼……溪兒交給你了。”
“我會好好保護溪兒的。”隋君清說話的聲音毫不含糊,擲地有聲。
鄧筠溪看著這一幕,覺得頭皮發麻,幹嘛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自己看的時候不小心把隋君清拿的手札看成手機(想哭)
☆、終於大結局(上)
細雨霏霏,綿長不絕。
那一天午後,鄧筠溪進宮去找瓊寧公主。卻被告知除了國君外,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