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讓老大服軟麼?王普寒心裡腹誹,嘴上卻道,“不過說真的,這也是一次不錯的歷練,崇陽營已經多少年沒上過戰場了,正好試試她的能耐,要知道,這次可是老大親自帶隊。”
這個說法倒是落到了林香的心坎上,沈秋的能力她很有信心,無奈她沒有參與過任何正式的比試,趁著這次看看沈秋的本事到了哪一步,只要她夠能耐,破例升遷也不是難事。
護短的林校尉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這次沈秋順利回來,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升一升。卻沒想到沈秋完全沒用她操心,就飛速的完成了升遷,直接在大將軍面前露了臉,甚至白小將軍都要被壓一頭……
以上當然是後話,時間回到此時,沈秋問清任務要求,就打包了行李跟著王普寒去了集合地點。
一刻鐘後,四支騎兵從營隊飛奔而出,往四個方向離開。沈秋夾在其中一支隊伍中,纖細的身形在一眾矯健魁梧的男人當中有些格格不入,總讓人擔心她的小身板會支援不住。
好在巡邊不是高危任務,眾人覺得還有餘力照顧一下這個小姑娘,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帶隊的白小將軍竟然和往常一樣完全沒有減慢速度,連續飛奔了一個時辰,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個看起來單薄的姑娘竟然穩穩的坐在馬上,看起來絲毫沒有要掉隊的樣子。
之後,隊伍竟然加快了速度,沈秋眯著眼看了看前面領隊的白玉瑾,嘴角勾出一絲微笑,想讓她露出弱相,他還不夠格呢。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隊伍終於到達第一個哨點,眾人要在這裡休整,哨點的隊長出來迎接眾人,沈秋深深的吸了口氣,悄悄活動下發木的雙腿,以防一會兒下馬的時候丟人,卻見白玉瑾利落的翻身下馬,拎著一個小馬凳徑直走過來放到沈秋旁邊溫柔的道,“你第一次騎這麼長時間,怕是吃不消,慢慢來。”
沈秋一愣,心想真是見了鬼了,隨機餘光掃到兵長探究的目光,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咬著下唇做出一副強忍痛苦的表情,緩緩地抬腿,動作笨拙的踩著馬凳下了馬。著地之後剛邁步就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旁邊的白玉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才沒讓她出醜。
沈秋心中暗暗慶幸,幸虧有演戲做掩飾,不然她這一下還真是要出醜了。四個小時的快速飛奔,可以靠意志撐下來,但生理上的麻木卻不能避免。餘光掃到白玉瑾扶過她的那隻手背到身後抓握了幾下。似是嫌棄她?沈秋垂眸心中冷笑,還真是得辛苦他再繼續忍耐一段時間了。
沈秋並不是一個真正十五歲的小兵,她做過指揮官,所以在執行命令的同時多少能猜測到將軍們的佈局。像這次肯定不是單純的巡邊,還是由白玉瑾親自帶隊,甚至帶了她一個女兵。透過這半年的接觸,讓她對白玉瑾多少有些瞭解,樹林裡那次估計真的是他的黑歷史,他雖然平日裡胡鬧,但卻不會在正事上懈怠,況且還有白大將軍親自批准,所以破例讓她跟來肯定有理由。
至於理由……沈秋看了那哨所的隊長一眼,想來很快就會知道了。
不知是否跟他們的到來有關,當晚哨所就吹響了號角,白玉瑾他們集結之時,哨所斥候來報,有一支百人澤棘騎兵窺視邊境,哨所隊長肖蒙已經先行率一小隊人馬衝殺出去。
哨所內共有五十兵士,再加上白玉瑾帶來的三十人,都不見驚慌,有條不紊的準備著;這樣的事情一個月就有幾一回;也不稀奇。那些澤棘人只是在打探訊息,被發現了就逃走了事,不會為此搭上性命。
白玉瑾帶著士兵衝出哨所的時候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遠處的廝殺似乎異常激烈,立刻加快速度趕過去。
廝殺戰場盡在眼前;哨所隊長肖蒙短短時間內竟然渾身浴血;拼死阻止對方離開;看到白玉瑾的援軍;嘶啞著吼道;“將軍;這群人手中恐有兵防圖;一個都不能放走!”
眾人神情一凜;臉上的殺氣更勝。
白玉瑾舉起□□吼道,“殺!”
“殺!”震天的嘶吼聲似乎點燃了沈秋的血液,久違的興奮感在體內升騰。
人叱馬嘶,刀光血影,鼻尖全是血腥,臉上手上不時被溫熱的液體淌過……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屍山血海,彷彿將靈魂都染上煞氣。
沈秋咬著牙跟在白玉瑾身後拼殺;白玉瑾身後彷彿長了眼睛;時不時會出手替她解圍;彷彿將她保護在身後;儘管她並不怎麼需要。
敵人似乎察覺到被保護的薄弱處;有那麼一刻;壓力忽增;沈秋終於被逼出白玉瑾的保護範圍;隔著漫天的刀光血影;沈秋看到了白玉瑾望向她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