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秦峰道:“她會那樣誤會; 並不是沒有道理。”
林蔓嗔笑:“胡說; 我只是請你來吃飯; 算什麼物件。”
秦峰道:“上海是什麼風氣我說不清。但在江城,一個女同志鄭重其事地請男同志到家裡做客; 就等於是告訴外人; 他們建立了戀愛關係。”
林蔓向秦峰偏著頭笑道:“那麼在江城,一個男同志鄭重其事地接受了女同志的邀請,又算是什麼?”
秦峰又是不語,移視線去了別處。恰好秋莉娜跟著父母上門,馮愛敏一家如臨大敵; 一家子烏泱泱地擁上去,熱情萬分地將人簇擁進屋。
爐灶上鍋裡的湯滾開了,林蔓擰小火,湯裡的水花立時變小。
一早看慣了人情世故的她,怎麼會猜不透秦峰的想法。
秦峰顯然是有些喜歡她。那麼她喜歡秦峰嗎?她捫心自問,秦峰高高帥帥,待人有禮,英挺的公安制服穿在身上,走起路來威風凜凜。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沒有討厭的理由。只不過,她惱秦峰不願先開口,幾次三番地暗示,非要她來主動。
哼!她偏不讓秦峰如願。感情這東西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湯花撲得鍋蓋“啪啪”得響,林蔓掀開了差些被頂翻的蓋子。她背對著秦峰,唇角勾起輕笑,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秦峰終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前些天,陳書問起我們兩個。”
林蔓輕挑眉梢:“我們有什麼值得他操心?”
秦峰道:“他說我們兩個挺合適,或許可以試試看。”
林蔓瞟了秦峰一眼:“偏有這樣的怪事。我和他只見過一面,怎麼匆匆的一眼,他就覺得我和你合適了?”
秦峰笑道:“或許,或許是因為我向他提過你。我對他說,在他認識嚴英子之前,我們就認識。”
林蔓走近秦峰,抬頭迎向他滿眼的笑意:“那麼你覺得呢?我不在意陳書怎麼說,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想。”
秦峰不語地凝視林蔓。
林蔓又靠得秦峰近了,朱唇幾近貼近他的耳畔,輕輕柔柔地甜聲說道:“講講!秦公安,你暗地裡調查我,翻清底細地研究我,現在又接受了我的邀請,毫不避嫌地來做客,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屋裡傳來喧鬧的說話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趙德和秋莉娜的身上。廚房裡只開了一盞昏暗的黃燈。林蔓和秦峰四目相對地站在半明半暗的陰影裡。秦峰心跳得厲害,想避開林蔓迫近的凝看。林蔓偏不如他的願,直勾勾地看得他紅了臉。
“你不怕我把你當成女特務抓起來?”秦峰佯作警告。
林蔓捕捉到了秦峰眼裡的一絲慌亂。她輕拍秦峰的肩膀,滿意地笑了:“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捨不得。”
秦峰笑道:“你就這麼肯定?”
林蔓又走近秦峰,只要再半步,她就能倚進秦峰懷裡。
秦峰慌地退了半步,片刻前剛剛立起來的威嚴瞬時全消。
林蔓站定在原地,笑看秦峰。答案一目瞭然。若不是喜歡她,一個久經大案的公安戰士又怎麼會心虛成這樣。
馮愛敏匆匆忙忙地回到廚房燒菜。
林蔓和秦峰立刻退回安全距離。一個幫馮愛敏打下手,一個站在門邊輕笑地看,閒話家常。
青菜下鍋,“嘶啦”一聲冒出了油煙。昏黃的廚房間裡,好似一切如常。馮愛敏嘮叨著趙德的婚事,裡屋的趙梅偶爾走出來,問馮愛敏要招待客人的酒。偶然間,秦峰和林蔓無意中對視上彼此的雙眸,霎時間,片刻前那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旖旎,就又瀰漫了起來。
“林蔓,他是你物件?”趙梅一早看見了秦峰,藉著來廚房拿東西的當兒,她拉了林蔓到一邊問。
林蔓瞥了一眼秦峰,笑回道:“怎麼?你對他有興趣。”
趙梅臉羞得通紅:“他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父母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林蔓實事求是地回道。
趙梅失望,又問道:“那他有沒有什麼當官的親戚?”
林蔓搖頭:“據我所知,他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好似一盆冷水澆在頭上,趙梅頓時失去了對秦峰的全部興趣。她心裡一直有個明確的目標,嫁的人再好都沒用,關鍵得要對方是高幹子弟。她甚至有了豁出去的決心,即便實在嫁不了高幹子弟,那也可以直接嫁給高幹。
開飯了,秦峰和林蔓坐在炕桌的最邊上,隨大流地吃飯、喝酒,偶爾桌上有人說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