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給花景途他們打點衣物了。
花景途和花淵魚還好,素日裡都是康敏料理的,十分清楚,只韓束了。
康敏正愁不知韓束平日裡都習慣什麼裝扮搭配的,就見花羨魚一面直直就去開箱倒櫃,一面還咕噥:“雖說是守制,但出門見客的,到底不能太素了。”
罷了,看花羨魚就撿了青碧的遍地祥雲褡護,黛紫遍撒蒂柿的貼裡,素的圓領袍,最後是蓮青的直身,最後是腰帶、絲絛、汗巾、扇套、荷包、玉佩、鞋襪,這就是一套了。
中間花玄魚撿了一件罩甲,花羨魚還不要,說:“那個他不愛穿的,就是素日裡習武,也不過是一件曳撒就罷了。”
花羨魚這利索勁兒,可把康敏給暗暗驚著了。
待衣物都收拾妥當,都交給了廣招。康敏少不得又要囑咐廣招一番的,“也知是應酬難免的,但到底你也要在旁勸著少吃酒。束哥兒和阿淵你也要仔細侍候的,他們到底年紀小,沒經過外頭的花花世界,一時開了眼,若是學了什麼問柳尋花的風月毛病回來,我只拿你是問的。”
廣招得話,歇息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又往廣州去了。
康敏這方打發人將訊息往傅家送去。
傅老爺子聽說花景途得回了差事,自然也是高興的,備了賀禮又打發了傅澤明送過來。
傅澤明見過楚氏和康敏,難免又被楚氏拉著,歡天喜地地說了一陣。
等楚氏說乏了,康敏才得空問了傅澤明,“你們家中秋如何過?”
傅澤明道:“我有孝在身,不好過節,不過是略陪祖父祖母樂一樂便罷了。”
康敏想了想,道:“既如此,不如我們兩家人一處過了也好。常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都不是外人,沒有不許一處過的道理。且我們家是有一處賞月的好去處,先生和師孃定會喜歡的。”
花玄魚拍手稱好,“兩家人一塊過,才熱鬧。”
傅澤明回家一說,傅老爺子覺著自己的兒孫都在外為官,也不好叫回來過節的,只三人過節的確是冷清了些,能兩家湊一處過節也沒甚不好的,便答應了。
於是中秋這日,康敏便將兩家人都接到她陪嫁過來的一處田莊裡了。
也是早預備好了的,入了夜就見屋外的敞院裡月明燈綵,香菸氤氳的。
再看圓桌之上,各色果品月餅,十分齊全。
圓桌之旁,又設一香案,上頭明鏡香燭,亦陳列周全。
待長輩皆落座,康敏道:“今夜花好月圓,最是祈求好姻緣之時。阿玄、阿羨趕緊過來拜一拜。”
花羨魚和花玄魚不禁臉上飄紅,攜手至案前,焚香跪拜,閉目祈禱。
傅澤明看花玄魚最是虔誠,只花羨魚不時偷睜眼瞧她姐姐的,那淘氣的樣子,讓人莞爾不住。
拜罷,花羨魚和花玄魚歸席,傅澤明卻不肯坐,執意要侍立著給眾人暖酒斟茶的。
也知傅澤明有孝在身,不便享樂,便依了他。
賞月,無酒無令,著實沒趣,於是眾人便說要擰酒令兒。
康敏道:“這令簡單,就是我們老太太也行得的。”回頭就讓人去取酒令公仔來。
獨傅老爺子覺著這樣還不足興的,道:“今夜到底是中秋,行酒令亦要應景才好。依我說,不論酒令公仔轉到誰,以中秋明月為題,不論詩詞歌賦,成語俗話,那怕就是唱個歌謠,說個笑話也成的方為妙。說不出的人,罰一大海。”
楚氏聽了也樂呵呵道:“正是的,這才應景。”
“一聽就知道先生是有一肚子好令的,就先生先來。”康敏將一個不論怎麼推都推不倒的大胖娃娃酒令給了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也興致高了,沒半分素日裡的嚴謹,笑眯眯道:“都想好了吧,我要開始了。”說罷,用手一擰,大胖娃娃飛快轉起。
一時眾人拍手喊好的。
到酒令公仔越轉越慢時,眼看就要停在花羨魚面前了,花羨魚耍賴著就要躲的。
傅老爺子笑道:“眼下你就是藏桌子底下去,該你的還是你。”
眾人頓時大笑而起。
那酒令公仔險險地朝花玄魚停住。
花羨魚也不躲了,拿起酒杯就要先灌她姐姐的,“來,先吃了門杯再說個好的。”
花玄魚吃了一杯酒,清清嗓子,唱道:“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花玄魚一面唱,眾人同她一齊哼的。
一曲兒歌唱罷,大夥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