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於聽風是雨,這才鬧成這般田地。”
聽女兒忽然能說出這樣的識大體的言辭,秦夫人心中是又欣慰,又感嘆了。
韓悼滑亦點了點頭,問:“那你可挽留你們姨祖母一家了。”
也是經韓悼滑提起,韓涵才想起這事兒來,當下又急急道:“我竟忘了。”說著便又要回頭再去的。
韓悼滑無奈道:“不相干的你就能鬧一日,要緊的事兒卻一件沒辦成。”
秦夫人忙維護女兒,道:“罷了,罷了,他們家也不能眼下便走了,明日再說也是不遲的。”
事到如此,韓悼滑還能說什麼的。
韓束見事成,也不多耽誤便道了晚安,要回他自己的院子去。
只是韓束想起韓涵說起花淵魚和柳依依的事兒,打定主意明日定要問個清楚,這一夜方無話了。
次日,花羨魚將韓束的話一說,花景途也以為然,道:“束哥兒說得極是。眼下我們家暫且再忍耐個一年半載,那時再做打算就是了。”
一時間,可知花淵魚身上所揹負的,又重了。
隨後,康敏同楚氏和花羨魚姊妹,到福康堂去給韓太夫人請安,韓太夫人一再挽留,這才順水推舟留下了。
只是經此一事兒,韓太夫人對二房添了愧疚,不但准許柳夫人和韓芳出門了,還讓柳夫人打理府中事務。
秦夫人那裡,韓太夫人則說:“知道你素日裡操心的事兒多,難免有一兩處的事兒是忙不過來的。我也是一時沒想周全。就是如此你也不能讓涵姐兒這樣不知輕重的小兒來行事的。你小嬸子她如今雖孀居,但給你搭把手還是能夠的。你就瞧著把家裡的事兒分幾樣她就是了。”
韓太夫人知道秦夫人是不敢不答應,可秦夫人和柳夫人兩妯娌到底怎樣一塊打理這府裡,她便不管了。
其實自個這個二兒媳婦,能有多大的能耐,韓太夫人比誰都清楚,不過藉此安撫二房的孤寡。
至於日後柳夫人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自有秦夫人收拾,這個大兒媳婦的手段,韓太夫人還是知道的。
還說這日,韓束從軍中忙忙家來更衣,便到攔風居尋花淵魚來了。
也是韓束極是相信花淵魚的品行為人,故而見面便直說了,“慎卿和子允近來只勤謹讀書,怕是還不知窗外事了。”
花淵魚道:“可是又出什麼新聞事故了?”
韓束嘆了一氣,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只是不知何時慎卿曾與我柳家表妹巧遇過,為這點事兒竟也有碎嘴的,背後編排出許多閒話來。”
花淵魚乍一聽便緊繃而起,還是正月裡大冷天的,竟然急出一身汗來,方要解說,卻聽韓束又道:“慎卿不必著急。你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也常有‘身正不怕影斜’的話,只是這事兒到底還相關著我那柳家表妹的名聲。慎卿到底還是謹慎些才好。”
再聽韓束這話,花淵魚滿頭滿面都紅脹而起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他自己知道生出多少慚愧內疚來,令其再難面對韓束了。
韓束自然是覺察不出的,同花淵魚又閒話了幾句,便言不再耽誤花淵魚用功,自去了。
只是韓束和花淵魚都沒想到,他們這番話,讓幫著崔穎回來取東西的花羨魚全數聽去了。
花羨魚只覺真是防不勝防的,當下是又氣惱,又傷心的。
別人不信這閒言碎語的,花羨魚卻知道絕無半分虛假的,所以待韓束一去,花羨魚便從西耳房出來,到已改作花淵魚書房的東耳房裡去了。
花淵魚正在羞愧難安,不想妹妹卻忽然闖了進來,把他唬了一跳,到底也是做賊心虛了,支支吾吾道:“妹……妹妹怎麼這……早晚來了?你嫂子她不在。”
看著這副模樣的哥哥,花羨魚真是又可憐他,又怒其不爭,自甘墮落的,再想起前世哥哥因此妻子離散,父母怪罪,一蹶不振的樣子,又不禁滾下眼淚來。
花淵魚不知花羨魚為何忽然哭了,一時擔心道:“妹妹怎麼了?可是韓涵那刁蠻丫頭又欺辱你了?你別怕,這回哥哥就是鬧個天翻地覆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聽此話,花羨魚多少憤憤一時也難成氣候了,無論如何哥哥最疼惜的還是她這個妹妹。
最後花羨魚只餘下哀求道:“哥哥,你不能再行差踏錯了,把東西給我,我拿出還她。”
其實花羨魚這話,不過是憑前世所知的試探,花羨魚心內也拿不準今生這兩人是否也有私物交換了的。
聽妹妹這般斷言,花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