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縱是韓束有心要照拂二房;亦不能將二房留下。
韓太夫人知道柳夫人的無所顧忌;不過以為韓束到底是她柳夫人親生,柳依依又是她柳夫人的內侄女,這將軍府終究是他們二房的。
可憐二房是一回事,為將軍府日後的前程又是一回事;若二房敢妨礙將軍府的以後,韓太夫人也是再不能容的。
韓太夫人冷笑著滅絕柳夫人的心思,道:“束哥兒只能是大房的子嗣,你也終究是束哥兒她嬸子,絕不能改。別讓我如今就將你們分出去。”
聞言,柳夫人如遭雷轟電掣了一般,扎掙著哭喊道:“為何不能?束哥兒她到底才是從我肚子腸裡養出來的,我才他的生母。”
韓太夫人一摔手,冷哼道:“當日你將束哥兒親手送給老大和老大家的,就該早便想到今日了。”
說起當年來,韓悼滑要過繼韓束,韓悼操原是不願的,只是柳夫人聽信了族中妯娌的攛掇,道一旦韓束過繼成長房子,面上將軍府還是長房,實則還不是他們二房的。
柳夫人這才巴巴將韓束送到長房去了。
如今韓太夫人算是徹底絕了柳夫人這門心思了,柳夫人自然害怕了。
只是韓太夫人已下了狠心,憑柳夫人如何哭鬧央告再不理會,讓兩個體壯的婆子一左一右將柳夫人架著就往外頭去了。
當柳依依知道時,柳夫人已被送到貝葉庵。
柳依依風風火火趕來是問花羨魚道:“她到底才是爺的生母,你這般設計她,不怕大爺回來是問於你?”
花羨魚冷笑道:“設計?真當束哥哥是個昏聵了的不成。到底是誰在輪番利用設計她,束哥哥心裡清楚得很。我敢說我是問心無愧,大奶奶可敢?這回就是束哥哥知道了,也只會說二太太到貝葉庵去,也總比在這被你們輪番利用的強。你信是不信?”
花羨魚雖沒動,柳依依卻還是被花羨魚逼問得退了兩步。
最後柳依依虛張聲勢道:“你別狂,就似老太太說的,這將軍府到底還是大房的。你如今能獨掌中饋,不過是權宜之計,日後終究還得還我。”
花羨魚聽了,笑了起來道:“不用日後,大奶奶,就是現下你說要當這家都成。我絕不會不捨的。”
柳依依只當花羨魚是話趕話,才被她逼得如此說得,於是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等我向老太太和大太太提了,你又從中作梗。”
花羨魚笑道:“絕不能。”
柳依依唯恐花羨魚後悔,出了瀾庭閣便往正院上房裡去。
彼時,給秦夫人瞧病的大夫才去,秦夫人正在上房裡揉胸口,一面說胸口疼,一面罵柳夫人是“愚不可及的玩意。”又道:“原來他們二房一直都是這的心思,可見是再不能留的。”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來回說柳依依來了。
少時,柳依依進來給秦夫人請了安,又服侍秦夫人吃了藥,這才說起想要主持中饋的事兒來,道:“從前是我不知道事兒,身子又弱,如今我大抵都好了,沒有再躲懶只圖受用,看著太太和二奶奶受累的。還是老太太說得明白,這將軍府到底才是我們的長房。”
一聽這話,秦夫人和林欣家的暗暗交換了個眼色,都心裡直得意,總算讓著兩人鬥起來,日後柳依依若有什麼不測,一概往花羨魚身上推,是再沒有她秦夫人什麼事兒的。
秦夫人心內這般做想,面上自己是不露的,只聽她道:“你能想明白這層,可見是比你那個姑母要清楚的。你只管放心,老太太那裡有我。我也累了,你就去吧。”
柳依依只得起身告辭。
待柳依依一走,秦夫人覺著心口好受了不少,道:“總算是事成了,也不枉費我受二房這些氣兒的。”
次日,秦夫人領著柳依依果然在韓太夫人面前提這事兒了。
昨個兒,韓太夫人自己才說的這將軍府到底是長房的,這時若不答應秦夫人和柳依依,可就打自己的嘴了。
秦夫人正是算準了才趁熱打鐵,只是她終究不是為了讓柳依依了獨掌將軍府,而是勢均力敵地鬥起來,這才能讓花羨魚和柳依依兩敗俱傷,所以秦夫人最後還道:“大奶奶她到底不及二奶奶處事穩妥周全,讓她們妯娌一併主持才是道理。”
就是韓太夫人聽了這話,心裡稍稍舒坦了,道:“就是這理兒了。”
雖同預先所想的大不同,但柳依依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她打定主意要徐徐圖之。
可柳依依嘴上卻不輸,過去向花羨魚一蹲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