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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失望……”

帝天邪笑,道:“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

兩人皆是心機深沉之輩,說話點到即止,可謂是心照不宣。

天和十五年中秋之夜,悲訊傳回翳國——開國重臣兼國之太宰公孫睿薨於祁國,同六十萬大軍一起葬身燕城中心大陣。

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舉國大慟,翳王為其風光厚葬,立衣冠冢,追封為“公孫王”。

聽到這個訊息,女子冷然一笑,道:“人都已經死了,再加封,也不過是徒留虛名罷了。”

“既然只是一個虛名,讓朕少了一個在背之芒,又安了君臣之心,還贏得了天下人的敬重,如此一箭三雕之事,朕何樂而不為呢?”男子笑的狡黠,一口雪白的牙齒閃爍森寒的光澤,似要擇人而噬的狼王。

“他是一柄利劍,會殺死敵人,也會反噬握劍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柄利劍,永遠的塵封。”

“這件事,你做的太明顯了。那些內閣大臣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抽絲剝繭之下,不難看出,公孫睿一死,你就是那個最大獲益人。

因為他的護符封地,都沒有人繼承,會繳納國庫。”

“朕就是要讓他們都知道,背叛之前,要先考慮好能否承受為此所付出的代價。”

“難道你忘記了,當初與你一起打江山的人了嗎?如此作為,無異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女子直視著他的眼睛,眼中鋒銳的光芒一閃而沒。

“他助我打下江山,我敬他,可是他萬不該生出謀逆之心。朕的宗旨,寧我負盡天下人,不容天下一人負我。”

他未曾殺人,手上卻沾滿了血腥——那是六十萬子民的血液,如一條足以化為血海的鮮血長河展向山河盡頭,卻無法在他的鐵石一般的心中留下一絲陰霾。

祁國,御書房,兩個風神如玉的男子正在坐而對弈。

旁邊,一個身著甲冑,有些風塵僕僕的男子正單膝跪地,低頭稟告著什麼。

那個身著黑色便衣的男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嘆口氣,道:“可惜了,真龍死於池中。”

見白衣男子不答,他又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強者啊。只有活到最後的哪一個,才有問鼎天下的資格,死了,就什麼都不是。”

“那麼,你覺得,你是一個真正的強者嗎?”棋盤的另一邊,白衣男子儒雅的笑了笑,不待他回答,繼續道:“我與帝天相識十餘年,雖然為敵,卻對他的行事作風甚是瞭解。帝天此人,從來不會打無把握之仗。況且,公孫睿是怎樣的人眾人皆知,他絕對是個有著麒麟之才的人物,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死了,這說明了什麼?”

那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聽的冷汗淋漓,他接著白衣男子的話,說道:“說明了,帝天其人,絕不如表面那般簡單。連公孫睿都敗給他,足可見

其心機之深。以前,是我們太小覷他了。”

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坐上這個位置上的人,絕無庸才。

都說公孫睿是翳國第一謀士,事實上,帝天才是心計最深沉的那個吧。他一直在偽裝,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暴君。若不是如此,有公孫睿那樣的人在,君臣之間,怕是早該異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權埶競·第六篇·陰謀

“這件事情,恐怕還不止如此。”白衣男子看見手中棋局得利,眸子裡卻泛出了濃濃的隱憂。

他長身而起,任陽光透過紗窗照耀在他的身上,對映出衣衫上那些金色的紋理。那些繡跡,只有在陽光下才會顯現。黑衣男子眯起眼睛,細細觀看,竟發現那是九隻金色的龍身。

他面如滿月,白衣出塵,身形修長,恍然間,如天神謫世。

他看著殿外的美景,卻眉頭深鎖,沉聲道:“公孫睿是帝天的黨羽,若真是帝天所為,他為何會自廢羽翼?又為何會突然死於燕城?若不是

他所為,翳國,還有誰有這個能力置他於死地?細細想來,這一切,恐怕是一場針對我祁國的天大陰謀啊。”

“陛下想多了……公孫睿這些年來對翳國盡心竭力,可謂忠肝義膽,殺死他,百害而無一利。”黑衣男子皺著眉,道:“不管怎麼說,公孫睿的死,對我祁國來說,是件好事。失去了公孫睿的幫助,帝天就如常人失其臂膀。少了一隻手的對手,是不是比四體健全的對手更容易對付?”

“怕只怕,這樣一份大禮,祁國“受之不起”啊……”白衣男子刻意把最後那四個字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