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摟他肩的手,摸了摸他的臉,“總之,你招惹了我,就別妄想捨棄我!”
在月色下,沐羽塵的容色有些朦朧,仿似處在雲煙霧裡。聞言,他輕聲笑了笑,眉眼間的怒氣消散無痕,回道:“你也是。”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情緒被她掌控著,喜怒在她一句話間,但仔細想想,他又甘之如飴。
安淺夜咕噥道:“怪我們地位差距大,就算做了正妻,我也是依附你,若有一日你不再寵愛我,我也無能為力,挽留不住你。”
自古唸叨應該門當戶對,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那不是依附,一方變心後,另一方有能力留住他。
“我抱著你。”沐羽塵輕聲道,被她如八爪魚般纏著,實在不雅。他使了個巧勁,將她打橫抱起,又道:“我有上千暗衛,都給你,由你來調遣,往後我的安危也交給你。”
安淺夜一呆,立刻拒絕道:“我要暗衛做什麼,就算以後你負了我,我也不會要你的命。”得不到,便毀了他?她自問做不到,沒有如此偏激。
沐羽塵笑著回道:“我的暗衛全是大大小小的商賈,掌握了他們,便相當於掌控了雁國七成經濟。正好,我準備調牧冰入軍,暗衛首領一職就給你了,清鈴會協助你的。”
見他如此灑脫,安淺夜一陣狐疑,問道:“難道你早已計劃好?”
“算是吧。”沐羽塵回道,一邊走一邊微笑道,“牧冰入軍,清鈴一人忙不過來,暗衛交給別人我又不放心,你最適合了。”
他抱著她來到一座地牢前,問守門人道:“公主來了嗎?”
“不止福雅公主來了,還有陸公子,是公主傳喚他來的。”守門人回道。
兩人進入地牢,地下很陰暗,還很潮溼,溫度也很低。
安淺夜小聲問道:“許貴妃在這裡?”她掙扎著下來,主要是沐羽塵傷勢剛好,不便抱著她太久,免得牽動了傷口。
“貴妃失蹤一事,被父皇壓了下來。他應該知道是我做的。”沐羽塵輕語。自得知因許貴妃下藥,才導致沐靈兒遠嫁燕國後,他便已下令不計代價活捉許貴妃。
遠遠的,只聽見許貴妃在大笑,聲音尖銳瘋狂:“讓你們痛苦,我也算為崖兒、臨兒報仇了,死了正好和兒子們在一起!”
沐靈兒冷哼一聲,雙目中如在噴火,臉上卻露出笑容,竟握住陸非的手,嗤笑道:“我痛苦?若非你設計讓我遠嫁,我豈會在途中遇上陸公子?說來,本公主還要謝謝你!”
她年紀雖小,但也明白,自己越幸福,敵人只會越痛苦,這便是她喚陸非來的原因。
許貴妃怒罵道:“小浪蹄子!你是燕太子妃,竟勾三搭四,毫不知廉恥!”
“哪比得上貴妃,我記得,你曾睡在燕太子床上……”沐靈兒輕笑。忽有破空聲傳出,是她揮出了一鞭,“正因如此,你失了寵。”
陸非在一旁看著,耳裡湧入沐靈兒的笑聲、許貴妃的慘叫聲。他知道,那鞭上沾了鹽水,打在人身上奇痛無比。
在轉道處,沐羽塵聽了一會兒後,便拉著安淺夜向外走去,輕語:“靈兒的性子變了很多,讓她發洩發洩也好。”
安淺夜想著其它事,呢喃道:“不知經這一次,小六會如何看靈兒?書生們,不都喜歡溫婉淑女,覺得女子該溫柔體貼嗎?”
沐羽塵哼了一聲,回道:“若那書生體會不到靈兒的痛苦,反倒覺得她殘忍狠毒,那也配不上靈兒,趁早從我府裡滾出去。”
兩人等在地牢門口處,相擁說著悄悄話,不多時,沐靈兒二人出來。
“皇兄。”沐靈兒上前小聲道,“把許貴妃處理了吧,總留在這裡,會出大事的。”
“你不想留著出氣?”沐羽塵問道。
沐靈兒點頭,但又勸道:“可我知道,留著她,一旦被父皇找到,你會有麻煩的。何況這一次,為了活捉她,你折損了不少人。”
“聽公主的命令,去吧。”沐羽塵吩咐守門人,“記住,要處理乾淨。”
在送沐靈兒出府的路上,安淺夜左顧右瞧,小聲問道:“小六怎麼樣?”
沐靈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後才道:“還好,在地牢裡,他還安慰我呢,還說,還說如果我不嫌棄,他以後會保護照顧我。”
有眉目!安淺夜忙問道:“那你怎麼想?”
沐靈兒沉吟許久道:“我不討厭他。”
幾方人告別,各自回去休息,準備應付明日的封王大典。
翌日天微微亮,牧清鈴推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