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壞規矩,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你這樣不對吧?”
“如何不對?”梁縈這會也顧不上宮廷裡所教習的禮儀了,她一腦門全部都是汗珠子,呼哧呼哧直喘氣,雙手叉在腰上,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對鄧不疑露出笑容,“這些打破也不是挺好的麼?”
“……”鄧不疑聽不懂,但是他跟著梁縈跑過去搶球了。
梁縈這會是豁出去了,最後她一直把鄧不疑耗到先不行坐在草地上為止。
鄧不疑原本白皙的臉頰上通紅,大顆大顆的汗珠流下來,他伸出舌頭舔一舔,鹹鹹的。他喘了幾口氣,看著梁縈就笑了,剛要開口說話,梁縈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不能就這麼坐在地上的!”
徐女官在一旁看到,默默的在心裡為梁縈鼓了一把勁:這小子,是在是太膽大妄為,當著侯女的面竟然敢箕坐!也虧得侯女心善,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出手教訓了。
“我起不來了!”鄧不疑沒想到梁縈還有力氣,整個人給她拉的一個踉蹌,差點就撲在她身上。
嚇的旁邊幾個侍女將兩人扶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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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平侯府裡一片愁雲慘淡,太夫人的寢室內,陰平侯梁武跪在母親床榻面前,床榻上的席面上四角壓著金色的銅熊鎮席。陰平侯太夫人樊氏就躺在席上,身上蓋著絲被。
“阿武啊……你說阿母只是想要見一見長孫,怎麼就這麼難呢?”樊氏面色不好,房內一股濃厚的藥味。
梁武手裡拿著熬好的藥湯,他手裡的漆杓在碗中輕輕的攪了一下,藥湯親自吹冷了送到樊氏嘴邊,“阿母,阿黯要在皇太后身邊盡孝。”
這大半年裡頭,昌陽長公主和兒女都住在長樂宮,母親吵著要見長孫的時候多了起來。一開始梁武還費心費力的哄著,到了後面難免覺得疲乏,漸漸的也摸索出一些心得來,拿長樂宮來說事,阿母即使生氣,也不好說甚麼了。
“……太后……”果然,樊氏聽到長樂宮的名頭,喉嚨裡不情不願咕嚕一聲,將快說出口的話吞下,不過到底是不甘心,“我聽說阿縈迴來了。”
“阿縈是回來了。”梁武道,這個女兒回來之後直接入了長公主府,到了現在他也沒見著,聽說長公主已經讓女兒拜袁大家為師。
“阿黯在宮中,但是還有阿縈啊。”樊氏一句話讓梁武抬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 鄧不疑:天氣真好去打球!
女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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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啊……
☆、第 18 章
建成侯府上的家老察覺出了鄧不疑的不同,家老是家臣之首,建成侯生前留下了不少的家臣和門客。建成侯和世子在諸侯作亂身死之後,那些門客散了一大半,家臣們倒是留下來不少。
門客是指望主家能夠看重他們的才華,任用他們,甚至能夠將他們推薦給朝廷,若是建成侯和世子還好說,一個八、九歲的小兒能夠派上多大的用場?何況他都還沒有繼承侯爵。再說等到長大能夠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恐怕也要二十年,二十年太長,誰願意呢。
家老知道那些不耐煩等待的門客散了大半的時候,心下鄙夷之餘也越發對鄧不疑重視起來,世子有兩子,一嫡一庶,庶出的自然是公子,但比起鄧不疑來還是雲泥之別。家老的一門心思都撲在鄧不疑身上。
所以家老很快就察覺出鄧不疑的不對勁來,最近幾日鄧不疑老是外出,平常這孩子除了宮中宣召,平常在府中哪裡都不愛去,甚至自己和自己玩蹴鞠,現在則是日日護送從女弟前去女師處學書。
平常貴族家的女師都是住在府中的,但是袁大家不一樣,做學生的自然是要恭謹,可是貴女出門都是有兄長護送再不濟家中也會派出家奴來,這從兄日日護送是個甚麼意思?
家老是弄不明白鄧不疑到底在想甚麼,他白日裡起了個大早,看見鄧不疑站在內門處準備登車,上前拜道,“少主這是前去何處?”
鄧不疑面上帶著笑,興致勃勃的準備上車,突然家老出來,就有些不高興,“我去袁大家家中上課。”
“……”家老被鄧不疑這話差點噎的說不出話來,“少主若是要學書,府中早有師傅……”
“袁大家難道還不夠麼?”鄧不疑對著家老有些不耐,他眉頭蹙起雙手攏在袖中,看著家老道,“袁大家出身學識,長安城內雖然可以找出勝過她之人,但也不多。”說著,他面上的笑就有些玩味,手指也將深衣絲帶下垂掛的玉璧扯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