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被餘夢的怒火嚇了一跳:“姑娘,我就想問問你,這個鐲子還要不要?”
餘夢正心煩,不耐煩地擺擺手:“不要了不要了,看你這鐲子成色一點都不好,還敢冒充是唐代的,也真敢出來騙人。”
老太太被餘夢氣得身子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
唐靖澤掃了一眼老太太手裡的鐲子,眼睛不由得一亮,這玉鐲看成色應該沒有老太太所說的唐代那麼久遠,應該是近現代的,形狀不是現在流行時尚感頗足的橢圓細條,而是厚重大方的圓圈圓條,看著很是古樸。玉鐲是祖母綠的,沒有摻雜一絲其他的顏色,看著格外豔麗。
“您好,可以給我看看你手裡的玉鐲麼?”唐靖澤向著老太太頷首。
老太太因為餘夢激起了火氣,把玉鐲用帕子包好,嘴裡唸叨著:“不賣了,我不賣給你們了!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麼難聽。”
唐靖澤趕忙攔住她:“老奶奶,是我買不是她買,這玉鐲我一看就是上等的。”
聽唐靖澤這麼一說,老太太才猶豫著把玉鐲重新拿出來:“這可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是她奶奶傳給她的,她說是唐朝的,就是唐朝的!要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在外頭欠了一屁股賭債,我可是打算留給我孫媳婦兒的。”
唐靖澤把玉鐲對準燈光一看,色澤果然是不錯,是上好的翡翠玉鐲,內沿光順平滑,拿出硬幣輕輕敲擊了一下,聲音清脆。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鐲子,唐靖澤不由得開始想象,這個冷豔的鐲子戴在那白皙修長的手腕上,應該挺合適的。
“這個鐲子我要了。”沒等唐靖澤開口,旁邊的餘夢見他一臉的認真,就氣不打一處來賭氣道。
老太太又劈手把玉鐲拿回去:“不賣給你!我不賣了。”
餘夢開始從包裡掏錢:“你剛才說的是八千對?我就不講價了,我現在身上沒這麼多現金,你跟我一起去取錢。”
“餘夢,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你本來就不打算要這個鐲子。”唐靖澤終於正眼看她了,可眼裡的冷漠讓餘夢徹底崩潰。感覺自己就像個哭鬧著要糖果的小孩。
“我現在後悔了行?我現在要買了,明明是我先看見的,我先喜歡的,為什麼要讓給別人?”餘夢歇斯底里地吼道,唐靖澤買這個鐲子,自然不可能是給自己的,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送給喬箏。這句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人,還是說的是鐲子。
老太太一副這姑娘年紀輕輕的腦子不太好的眼神看著餘夢,對著唐靖澤說道:“你要麼?七千八賣給你。”
“要。”唐靖澤的包里正好帶了現金,直接把錢數給老太太:“奶奶,你年紀這麼大,一個人帶這麼多錢回家麼?”
“嗨,我那不爭氣的孫子也來了,不過錢我可不能交給他,免得他又給我糟踐了!”
兩個人的對話餘夢已經聽不進耳力,方才的大吼已經讓她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抱著膝蓋蹲了下去。
回程的飛機上,只有唐靖澤與郭利兩個人,郭利不時地側頭看向旁邊摩挲這手裡翡翠玉鐲,嘴角勾笑的唐總,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這幾天在基地,儘管對唐總果斷利落的做事風格所折服,但每次一閒下來,他就會走神,放空,也不知道先前那個精明果決的神智飄到哪裡去了。
只不過是一隻看著成色不錯很漂亮的鐲子,怎麼就能看這麼久?而且那個前幾天說是去F市開會,其實大多數時候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餘小姐也不見了,他曾經猜想過,餘小姐會不會是唐總的秘密情人,自己會不會窺破了大家族的秘史,現在看來又不像。
唐靖澤一下飛機,連公司都沒回,也沒讓郭利送,直接開著停在停車場的車向著公寓的方向駛去,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三個小東西了,也不知道在家聽話沒,儘管每天晚上都能夠視訊通話,但是他還是覺得很想念,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最近越來越戀家了,而且,似乎想到喬箏的時候比三個小不點兒加起來的時候還要多。
他這次的出差完全是臨時起意,單純是把自己和喬箏隔離開來,讓自己好好想一想,一開始他覺得與喬箏是不溫不火的合約夫妻關係,因為喬箏的一紙離婚協議,他們變成了搶奪三個孩子的敵人關係,後來又變成了同盟,這一陣子真的發生太多事了,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當他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箏的一舉一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對他具有了極大的影響力,他會因為喬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