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洋洋的等著過年了。
衙門封印的第二天,在京城陳尚書府上,陳尚書家也辦了家族小宴。
陳尚書看著這滿堂陳氏兒郎精英,頗是滿意的捻著鬍鬚點頭微笑。陳正深也高興的很,宴畢,就順便來到陳尚書書房跟伯父說話兒。
陳尚書、陳正深說了一些京中之事後,又就今年年前興安通判的事兒說了一陣兒。
陳正深嘆道:“這些人吶,之前看興安那窮的飯都吃不起的樣子,是從沒人想著要去的。可是,現在,看到宗澤搞的那樣好了,眼看就要興盛起來了。都想去搶功勞了。先前我一直忙著別的事兒,後面也忘記問了。伯父可是知道,這通判定了麼?是誰啊?”
陳尚書答道:“這通判是封印前才定下來。說起來,這人還是你們同一科的同學呢。這人叫馮仕進,是你們那一榜的二甲進士。”
“什麼?!是馮仕進!慘了,早知道,我早點問了。唉,這下宗澤麻煩了。”陳正深拍掌嘆道 。
見到自家這侄兒經過這兩年的官場磨練頗是從容了不少的,今天竟然如此失態嘆息。陳尚書也驚訝的問道:“正深,此話何講?”
陳正深趕緊忙忙的說道:“伯父有所不知啊,這馮仕進原來在終南書院讀書,就跟宗澤兩人不對付,給宗澤使過幾次絆子,不過都被宗澤打了回去。雖然宗澤沒有細說,可是我猜最後那馮仕進被趕出書院,肯定是宗澤下了手的。”
“這馮仕進在終南書院時都恨不能致宗澤於死地,現在這個時候讓他去興安,那不是明擺的給宗澤添亂麼?”陳正深急得不行。
聽了陳正深的話,陳尚書卻是沒有先著急,覺得應該趕緊細想究竟才是。做為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他可是沒有那麼天真的以為馮仕進這次去興安,只是為了給陳宗澤添亂這麼簡單。
陳尚書沉聲對陳正深道:“你把這馮仕進在終南書院的事兒跟我好好說說。”
於是陳正深就細細的說了起來。待聽完,陳尚書得出結論,以馮仕進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對陳宗澤估計是不死不休了。
見伯父在沉吟,陳正深急道:“伯父,我們要馬上給宗澤去信,告訴他這件事兒。不然,等公文到時,說不得人都快到了。”
陳尚書出了口氣道:“昨兒個通判的人選一定,我已經讓人去信給宗澤了。不過,當時我是例行通知,不算急的。這中間又是過年,我估摸著這信到宗澤手上,估計最快也是正月底了。”
陳正深忙忙的道:“伯父,這個速度肯定不行的。我們馬上要給宗澤去封急信。”
陳正深剛說完,見陳尚書的眼鋒掃了過來,趕緊抱拳賠罪:“伯父,侄兒一時情急,說話急了些,還請伯父見諒。”
陳尚書鼻子輕哼一笑:“無妨,你們兄弟一向親厚,我是知道的。是要再給宗澤去封信。不過,也不能光說通判人選的事,其它的事也是要一起打聽了送過去的。”對此,陳正深深以為然。
知道此事於陳宗澤可謂事關重大。陳尚書立即命人前去打聽,這馮仕進是何人舉薦?舉薦之人的重要姻親是何人?陳正深在旁看得受教不已。
陳尚書見陳正深一臉欽佩的表情,笑著教他道:“正深,做事須知要舉一反三。查探什麼時也是這樣,不要查某人就只查某人,而是要把他的一個姻親故舊網都要挖一遍。這樣,做事時才更從容。”陳正正深聽得連連點頭。
馮世紀的舉薦人,這個好打聽。這次競爭興安通判的人不少,大家都是對背後之人摸得門兒清。
很快就打聽到了,這馮仕進是吏部左侍郎鄭英大力舉薦的。而鄭英的大兒媳就是前軍右都督趙堅的嫡長女。
陳尚書將這些姻親關係在給陳宗澤的信中一一列明。然後派出心腹侍衛,要他星夜兼程的送到興安陳宗澤手上。
關於通判的事兒,陳宗澤現在也惦記著呢。此時他還不知道,他的死對頭馬上要來興安了。現在陳宗澤正在對黃真如道:“前些時候,我們送酒進京的人回來時,有帶回陳尚書的書信。陳尚書說,京中好些勢力正在競爭這興安通判的位子。”
聽陳宗澤說到這裡,黃真如嘆道:“唉,希望這次來的人是能跟你一條心的。不然,你這既要攘外有要安內,可不是累人的緊麼?”
陳宗澤嘿嘿一笑,搖搖頭道:“這種好事我可是從不敢想的。最好的情況,我也只敢想這次來個只是混資歷,不給我添亂,混兩年就走的人。”
陳宗澤二人正說著時,丁原來報:“爺,方才曹衛那邊來人了。說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