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道:“這煤灰也能燒。我在書上看到,將煤灰裡面摻上水跟泥巴和勻,攤成塊狀晾乾就能燒了。不過,泥巴和水的分量要把握好。但是,這個要賣的話價錢就要算少點了。”
在經濟事務上,陳忠運一向是信服宗澤的,自家娃娃就是聰明,書上的東西學到了就會用。聽宗澤說完,陳忠運立馬響應:“好,我這就再找兩個人來專門做這個事。價錢少點不怕,蚊子再小也是肉,何況這大一堆。這堆煤灰賣出去後,少說也能賣個二三十兩銀子的,划得來。”
宗澤見他爹同意了他的提議,立即跟著道:“爹,你現在就讓人去篩一點出來。我今天就在這兒看著試著做點。”
陳忠運真格兒的去安排去了。篩好的煤灰跟泥土送過來了,宗澤就讓人按幾個比例將煤灰跟泥土和好攤成薄塊兒晾在那兒。
攤好後,宗澤跟他爹講:“爹,等這個幹了,你就讓人掰成塊兒燒燒看,看哪個燒的火旺,以後就按那個比例來做。”陳忠運點頭道:“嗯,我讓人記好,別到時搞錯了。”
這事兒解決後,宗澤回到家,又開始雷打不動的讀書寫字了。等他爹來叫他吃飯,他才放下手中的筆。
今天就他們兩爺子在家,飯食很是簡單,就是一大鍋麵疙瘩,外加一盤豬頭肉。宗澤也不挑食,拿起碗來海撈了一碗,很快呼嚕了下去,接著又連吃了兩大碗,才放下筷子。看著兒子這吃相,陳忠運笑罵道:“臭小子,比老子還能吃。”
宗澤嘿嘿笑著收拾了碗筷。出來後,想著自己這兩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就問他爹道:“爹,你手頭上還有一百兩銀子的吧?”
陳忠運道:“是啊?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宗澤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們可得做點別的什麼增加點收入。就靠個炭場感覺還是不夠,日後我要真能去西京城中求學,那花銷可能跟現在是大不同的。”
陳忠運道:“你說的,我跟你娘也想過。是得做點別的啥。不說現在我們要想辦法置辦點田地啥的,就說日後你娶妻生子也是要大把銀子花的。”
不過說家裡的經濟之事,怎的又說到自己娶妻生子上了。宗澤有點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道:“這個還早,主要是我們現在得多賺點錢,買點地才好。正所謂耕讀傳家嘛。沒有地那可不行。”
見兒子做了這麼多鋪墊,知道兒子是有事跟自己說,陳忠運直接問道:“你這小子,怎現在說話也學會彎彎繞繞的呢。說吧,你想做甚。”
宗澤笑道:“還是爹懂我啊。爹,還是上次我跟馬建吃酒時他說的。他說他上次去滄浪那邊,看到那邊的木材好值錢的,我就想,我們這邊的木材特別多,又很好;所以,如果我們將這邊的木材運過去,那不是能賺不少的錢麼?”
陳忠運被兒子的這個提議驚住了:“這做木材生意可是非同小可的。我們這山裡,找林場好找;可是怎麼伐,怎麼運,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兒啊。這需要的本錢可不一般的,你爹我將現在手頭的這一百兩銀子丟進去估計都不頂啥子事的。”
宗澤道:“爹,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想過了。這生意真要做,不光本錢不少,就是這一路的通關手續也很煩人的。所以,我就想,反正我家也跟馬縣令家合夥開炭場了,再合夥做木材生意也可以啊。”
陳忠運被說的心動了,但還是擔心道:“我家跟馬縣令合夥?馬縣令未必願意吧。他們家有錢有人的,幹嘛要跟我們合夥呢。”
宗澤道:“那是他在我風白縣有人,可滄浪那邊可是沒人的。還得我去幫他們找人。”
陳忠運奇道:“你找人?你能找什麼人?滄浪那邊你認識人啊?”
宗澤道:“我不認識,江松濤認識啊,他爺不是在那邊做同知的麼?”
陳忠運一聽,拊掌道:“是啊,江松濤不錯,找他,他肯定會應的。不過,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找馬縣令了吧?我們兩家搞也就行了。咦,說到這個,我在想啊,那江同知怎麼沒想著做這生意呢?不會是有問題?”
聽了他爹的問題,宗澤想了想,搖頭道:“就我們家跟江家一起搞,肯定不行的。我們要開林場,這批文的手續可都是要從馬縣令手上過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馬縣令現在是我們風白縣的頭兒,馬縣令要是有心找事兒,江家也得退避的。”
“至於江家看沒看到這生意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滄浪離這邊兒還是挺遠的,水路都要走四五天的,江家畢竟是官家,我想他們大約是不好太興師動眾的跨地界兒做生意的。所以,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