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餓了。”
說罷便洗了手,喝起粥來。
崔珍娘目光瞟到書案上,猶疑地問:“相公,你在……練字?”
方朝清一頓,痛快點頭:“是啊,在練字。”
崔珍娘驚訝:“你的手……”
方朝清微笑:“珍娘,我的手只是傷了,卻沒斷,阿圓說的對,我不該因此便自暴自棄。”
崔珍娘瞪大了眼睛:“阿、阿——”
方朝清放下粥碗,目光溫潤地看著她:“是啊,阿圓,就是方朝元。方才,我們兄弟長談了一番,解開了許多誤會——”
阿圓找方朝清,自然是來告別的,只是告別之外,更多的還是解心結。
阿圓不再彆著來,不再說話句句帶刺,一字一句地將從方朝清最初出事時,他所見所作的一切,乃至心中所想都和盤向方朝清托出,並且承諾,以後不會再給他搗亂,甚至只要方朝清有需要,他都會盡力幫助,最後,他還想讓方朝清跟他一起回京城。
聽完他的自白,方朝清沉默了許久。
上次在悅心堂的交談後,他便大致明白了兄弟倆之間的一些誤會,只是聽阿圓仔細地、一件件地說出來,感受還是有些不同。更何況,與甄珠之間的事,阿圓也沒有隱瞞,除了細節,其餘兩人相交的過程都大致向方朝清說了一遍。
一時間接收那麼多資訊,方朝清無可避免地沉默了。
沉默過後,是釋然。
“……他本心是為我好,只是手段激烈了些,但他說得對,我不能繼續自暴自棄下去了。雖說我仍舊認為經商沒有什麼不好,並不像他說的那般,經商便是自甘下賤,但不可否認,以前的我並沒有對生意上心,只是想借此謀生,也因此才那麼容易被他搗亂,一被他搗亂,哪怕明知有他搞鬼,卻還是不自覺地心灰意冷了,認定自己沒有經商的天分,便愈加不肯努力……”
方朝清目光清亮地娓娓道來,最後慨然一笑。
“珍娘,我想通了。”
“管他什麼大師,什麼批命,人活一世,若只想著做縮頭烏龜,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他唇角微彎,帶著淺淡的笑意,白淨的面上珠玉一般熠熠生輝,鳳目中更是波光流轉,深邃的湖水一般,沉靜而包容。
他用那雙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