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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笑笑。

“愛什麼的,應該只存在於小說——呃,就是話本中吧。想要碰上一個相愛的人,真的很難很難啊。”

“難到——我根本不奢望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完全變成了聽不清的囈語呢喃,阿朗看過去,發現她已經睡著,眼睛緊緊閉著,粉白豐潤的臉頰被軟塌壓出一道褶痕。

——

甄珠和阿朗在自家悠閒自在,外面關於甄珠的傳聞卻熱鬧紛紛。

有賴於鄭大娘子等人,不過半天,整個柳樹衚衕的人都知道鐵匠讓媒婆來跟甄珠提親,然後甄珠拒絕了。

不過是提親而已,這倒沒什麼,偏偏伴隨著提親傳聞的,還有之前甄珠跟何山就有一腿的傳聞。那傳聞是早就有了的,此時再加上提親的事兒,便讓人覺得更加可信。

何山甄珠都是沒父沒母的,提親的主意不可能是別人給何山出,那就只能是何山自己看中了甄珠。又有那媒婆從旁作證,說何山找她時頗有信心,對甄珠的情況也很是瞭解,完全不像是普通交情。況且何山還直接讓她提親加下聘一塊兒做了,可見兩人之前必然關係匪淺。

這種有顏色的傳聞歷來傳的最快,何況當事人中一個是左近最招男人注目的美人,另一個也算得上個俊郎君。

因此,過了兩天,不止柳樹衚衕,整條銅駝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兒。

還有些不正混的男人來鐵匠鋪,也不買東西,就找何山說話,話裡話外都是甄珠,言語間很是猥瑣。何山本就氣兒不順,被這麼一撩撥,最後索性把人打了一頓。

那些男人被打自然不忿,他們不敢找何山的茬,卻也更認定了甄何兩人有一腿,於是加油添醋地到處說,又惹得坊間一片議論紛紛。

然而外面再怎麼,當事人甄珠都沒怎麼受影響。

自那日媒婆登門,她便再沒有見何山。

提親那日傍晚,何山登門找她,然而拍了許久門,甄珠出來後只隔著門縫對他說了句“以後不要再來”,便任他一直拍門,再也不理。

夜裡,何山又來翻牆,誰知剛翻上牆頭,就聽到一隻小奶狗的叫聲,旋即阿朗屋子的門開啟,阿朗走出來,手裡拿著他給打的短刀,月光下刀刃雪白鋥亮。

何山氣得捶牆,卻也只得無奈地打道回府。

第二夜第三夜,夜夜如此。

阿朗加上只不知從哪兒抱來的小狗,夜裡一有動靜就起來,堵地何山根本找不著機會。

何山進不來,甄珠也不想出去,一來不想出去再碰上何山,二來想也知道這會兒外邊關於她的傳聞肯定沸沸揚揚,要是碰上鄭大娘子那樣的,說不得就得被拉著盤問她跟何山有什麼姦情。

想想那情景就可怕。

於是便整日窩在家裡畫畫,想著躲一陣子再出去。

誰知沒躲兩天,便接到方朝清送來的一大筆銀子和一封信。

銀子是之前沒結清的畫稿錢,這次統一結清了,而那封信則是方朝清親筆所書,上面寫著要終止兩人的合作,讓甄珠以後都不要再讓阿朗去悅心堂送畫了。

——

正午時分,悅心堂一個顧客都無,鋪子裡靜悄悄的,方朝清在鋪子後面的內室看書,只是書攤開了半天,他卻遲遲沒有翻到下一頁。

眼前是書,心思卻全不在書上。

他嘆了口氣,有些煩躁。

看不下去,索性不再看。

他闔上書,放回書架,眼光卻瞟到一旁的木匣子。

那匣子蓋著紅綢,上著鎖,與阿朗送畫的匣子如出一轍,裡面裝的,正是甄珠讓阿朗送來的畫。

他愣愣地看了匣子半晌,最後還是取了鑰匙,將那匣子開啟。

匣子裡是昨日阿朗剛送來的畫,一共十幅,不算多,卻比上月的兩幅多多了。明明他讓她不要急,由著自己性子來,想畫多少便畫多少的。他知道她憊懶,而且相比起春宮,其實更喜歡自由自在地畫別的東西,之前之所以送來的畫那麼少,便是將時間都花在畫別的畫上了。

但這次卻又畫了這麼多春宮。

是因為知道悅心堂只靠她的春宮圖盈利麼?

他想著,旋即自嘲地搖搖頭。

且不說她不會知道悅心堂如今的狀況,悅心堂,或者說他,又有哪裡值得她費心呢。

他跟她,至始至終不過是單純的合作而已。

這般想著,他慢慢地翻看著匣子裡的圖。

從最初的一看她的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