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躲著,先等事情過去,興許他自己就想開了不再糾纏她了,當然,若是他還想不開繼續糾纏,甄珠也不介意像之前跟阿朗說的一樣,套麻袋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但那到底是下下策,甄珠並不想真弄到那種處境,畢竟揍人一時爽,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便是她可以不在乎,也不能不考慮阿朗。
第一個炮友便是這樣的結果,甄珠很有些氣悶。
受了這番打擊,便是沒了男人疏解慾望,她自個兒對那檔子事兒的需求也淡了下來,春日正好,她卻清心寡慾起來,男人也不想,春宮也不畫,倒是找到個新樂趣:種菜。
去年暮春來到這所小院時,院子裡空空蕩蕩,只有兩棵樹,一口井,一株花,旁的再無他物,一年下來,棗樹下添了軟塌,牆角邊栽了菊花,去年秋天還又移來幾株顏色各異的牡丹栽了,如今開地正好。
不過這還不夠,在春日這個萬物復甦的季節,甄珠迷上了種菜,索性把院子劃出一塊兒,種上小蔥、香菜、豆角、白菜等,都是長得快的蔬菜,一場春雨後便爭先恐後地長高,點點綠意變成片片綠茵,看著便喜人。
院裡的牡丹也開過了,春天只剩下個尾巴,甄珠看著滿院青翠,想著都是自個兒種出來的,便滿滿的成就感。
種了菜自然是要吃的,甄珠便尋思著做春餅吃。
春餅薄如紙,何物不可卷?
青翠鮮嫩的菜卷在薄如紙的春餅中,咬一口都是春天的滋味。
甄珠便讓阿朗烙春餅,自個兒拎了個竹籃,去菜地裡摘菜。
她穿著那灰撲撲的舊衣裳,頭上再戴頂軟帽,因為摘菜,手上臉上都弄上了泥,宛然一個農婦。
正摘著菜,忽然聽到有人拍門。
——
阿圓揹著手,在柳樹衚衕裡走著。
周遭有人窺視著,竊竊私語著,目光在他和他身後來回徘徊。
他的身後,相貌出眾的缺七少八一左一右跟隨著,而缺七少八後面,十來個壯漢抬著半人高沉甸甸的木箱,一行人甫一進了巷子便吸引無數人眼球,指指點點地議論著。
他耳朵尖,聽到一句“難道又是向那甄小娘子提親的?”,不由發出一聲嗤笑。
扭頭,指著自己鼻子問缺七少八:“小七小八,你們公子我眼光怎麼樣?”
缺七少八對望一眼,齊齊地道:“公子眼光自然好。”
他滿意地點點頭。
那是。
眼光這麼好的他,會跟那臭鐵匠和他那瞎眼的哥哥一樣看上同一個女人?開什麼玩笑。
就這麼慢慢悠悠優哉遊哉地踱到甄家門前,他看著那有些舊的大門和院牆,門環上還有銅鏽的痕跡,不禁嘖嘖搖頭。
這麼貧窮破舊的地方,真是不符合他的氣質啊。
揹著手,喊道:“小八,拍門。”
第27章 褲子
甄珠怎麼也沒想到來人會是他。
唇紅齒白,眼如貓瞳,一身銀紅錦衣鮮亮到刺目,不是那自稱“阿圓”的紈絝公子是誰?
目光瞄到他身後,便看到那日邙山上見過的婢女和小廝,婢女小廝後面,則是一干抬著木箱的壯漢。
而他,則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看著她的一身打扮,先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旋即強忍著嫌棄,反而揚起爪子,貓兒眼彎成月牙,人畜無害地道:“嗨,美人,又見面了。”
他是來謝恩的。
說話間,他便指揮著那幾個壯漢,魚貫著把那一堆箱子全搬進了小院。
原本東西都被箱子裝著,外面也看不出什麼來,搬進了院子後,那些壯漢便將那些箱子通通開啟,一瞬間,彷彿有燦燦的金光從箱子裡透出,瞬間便耀花了人眼。
材質上好的綾羅綢緞,裁剪熨好的各色成衣,珠光寶氣的釵環簪珠……那一堆第的箱子裡,最多便是這些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項,有擺設有用具,其中一座一尺高的紅珊瑚通紅如火,一看便知價格不菲,其他雜項看著不起眼,卻也俱是精巧上等的東西,總之就沒一個便宜的。
足足十來個大木箱,裡面俱是這樣的物什,甄珠雖還不太清楚古代奢侈品的物價,卻也估摸著這些東西的總價怎麼也得上千兩了。
這謝禮不可謂不豐厚。
而紈絝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這可都是我特地叫人從京城運來的,每一個都是上好的,有些更是有錢也弄不來。”他雙手背在身後,得意洋洋地介紹著,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