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片刻,才沉聲問道:“為什麼拒絕我的提親?為什麼不見我?”
甄珠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自己不清楚麼?”
何山不說話,依舊定定地看著她,讓她自己說。
甄珠無奈。
“你為什麼要娶我?”她問,然後沒等他回答,繼續道,“剛開始你可沒這個心思的,哦不,或許是有的,但知道我不能生後,你就斷了這個念頭了吧?”
“可是現在你又改主意了,又想娶我了,難道是想開了,覺得沒有孩子也無所謂?”
何山張了張口。
甄珠阻止他:“不,你先別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何家三代單傳,你是唯一的兒子,你母親去世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你成親生子,延續你們老何家的香火。所以,你會為了我就斷了你們老何家的‘香火’麼?”
何山手臂箍緊,搖頭道:“我帶你去看大夫,看好大夫,總能治好你的。”
甄珠笑:“所以,嫁給你後,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求醫問藥好生孩子?哦,興許還得求神拜佛?好求上天賞我個孩子?”
“——不對,只賞個孩子還不行,還得是兒子?若不是兒子,就得繼續求醫問藥,不停地生,直到生出兒子為止。可若求醫問藥、求神拜佛都沒用,我就是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不出男孩怎麼辦?你——要找別的女人生麼?”
她笑著說話,但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諷刺,何山自然聽得出來。
聽得出來,卻依舊把嘴抿地緊緊的,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甄珠笑笑,這下是真的笑,不帶一絲諷刺和怨恨:“你想娶我,不過是因為在一起久了,身體契合,你不捨得我的身體而已。”
“何山,我們好聚好散吧。”
說罷,她甩開他的手,想要掙扎著出去。
然而何山卻緊緊地箍住她,不讓她走。
“你說得對。”他低聲道,“我捨不得你,尤其捨不得你的身子。可我也不能斷了何家的香火,那樣我死了也沒臉見我爹孃。”
“所以,我不逼你嫁給我了。但是——”
他看著她灰撲撲衣裳依舊掩不住玲瓏的身子,想起往日銷魂蝕骨的歡愛,眼裡慾望升騰。一手牢牢地箍住她,一手探進她衣裳,他抓住那柔軟處狠狠揉捏:“但是,我還是要幹你!”
甄珠瞪大眼睛,張口欲喊,卻旋即被他用嘴巴堵住了嘴,他的舌頭熟稔地在她口腔裡狎弄,大掌揉搓著她胸部,另一隻手撩開她裙子,將雙腿擠進她腿間。
一手探到她那處,隨意掏弄了幾下,便將那話兒對準了她身下,勁腰一挺——
“喂,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清朗朗地帶著些少年氣,還有些吊兒郎當。
何山悚然一驚,身下頓時軟了,箍著甄珠抬頭望去,就看見對面的屋頂上坐著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公子,錦衣玉冠,唇紅齒白,翹著二郎腿,又大又圓的眼睛貓兒一樣,正好奇地看著他和甄珠。
好事兒被攪和,何山心裡憋火,當即握緊拳頭,瞪著眼就想罵,然看清少年打扮後,卻生生又把罵聲憋了回去。
這少年的穿著打扮一看便知非富即貴,他一個平頭百姓,哪裡惹得起。
憋著火,他箍著甄珠就要換地方——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
然而剛一動,那公子便又叫喚道:“哎哎,怎麼走了?”
何山不理會,箍著甄珠大步往前走,甄珠拼命掙扎。
“站住。”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再次在背後響起,這次卻沒了不正經,口吻倨傲,帶著股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我讓你走了嗎?”
何山頓住,強忍著怒火轉頭,就見那錦衣公子輕巧地從屋頂上跳下來,明明身板比他瘦弱,個子沒他高,卻居高臨下地瞥著他,目光裡滿是嘲諷和蔑視。
“你懷裡的女人好像不樂意哦,你這是要當著本小爺的面綁架良家婦女?這麼不把小爺放眼裡,當小爺是死的?”他挑著眉,下巴揚地比天高,教人看了就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揮上去打腫那張不可一世的俊臉。
然而何山自然不可能打,他忍著氣兒,心思一轉,找了藉口解釋道:“小公子別亂說,小的不過一介小民,哪裡敢綁架,實不相瞞……這女子是小的未過門的妻子,卻勾三搭四不守婦道,還沒過門便給小的戴綠帽子,小的一時氣憤,才沒忍住小小地教訓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