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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姐姐。”他壓下心裡所有的思緒。
“我只是……”,他微微抿起嘴角,見面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笑地兩邊臉頰上的酒窩清晰可見,“……見到你,太高興了。”
甄珠失笑:“傻孩子。”
阿朗皺眉:“姐姐,我不是孩子了。”
甄珠看著他,旋即認真地點頭:“嗯,阿朗的確不是小孩子了。”看著他即便坐下也比自己高了許多的身軀,和那張已經長開的臉,的確已經無法將眼前的少年當成小孩子了啊。
只看外表,他甚至比阿圓還顯得更成熟一些。
當然,就算是比心理,搞不好也還是阿朗更成熟一些。
甄珠默默在心裡吐了個槽。
阿朗自然不知道甄珠此時心裡想什麼,只是聽到她說自己不是小孩,便不由又抿起了唇,臉上的酒窩更深了些。
甄珠微笑:“阿朗,跟我說說你來京城後的事吧……”
雖然每次寄信,阿朗都寫地長長的一封,將京城所欲所見都細緻地寫給她看,但寫地再細緻,也終究不如聽當事人當面說更直觀,更何況,有些事信裡也說不清楚。
尤其是她原本並未太在意阿朗是如何得了計太師青眼的,但在知道了原身珍珠與計太師的瓜葛,且親身體驗到計太師是怎樣一個人後,便想要了解地更多一些了。
阿朗點頭,鉅細無遺地述說起來。
從離開洛城路上的遭遇,到考武舉失敗,到鏢局生活的不易,到與人爭執將人打傷卻機緣巧合被計太師看中救下……
聽到他說與鏢局的人發生爭執後打架,甄珠不由皺眉,略微遲疑了下還是問道:“阿朗,能告訴我,為什麼跟那人發生爭執麼?”
這事他之前寫信時就說過,但當時便只是一筆帶過,並未細說,後來甄珠寫回信,想著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便也沒再問他。但現在面對面地,她便忍不住問了。
雖然那件事最後是因禍得福了,但若是沒有計太師出現,阿朗的結果會是怎樣呢?他一個人在京城無親無靠,將人打傷後,很大可能是會面臨牢獄之災,而那對他的打擊將是巨大的。
聽到甄珠發問,阿朗愣了下,隨即微紅著臉,小聲卻又忿忿地道:“那人偷看我的信……”
鏢局管吃管住,但房間並不充裕,都是幾人甚至十幾人一間房,所以鏢局的學徒們幾乎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但阿朗卻將有關甄珠的一切,尤其是來往信件都收地好好地,不許任何人看,寫信時也躲著人,一有人靠近就將信收起來。
結果,他不想讓人看,那人卻偏偏手賤,將甄珠寫給他的信,他寫了一半還未寄出的信,都被那人當稀奇似的翻出來,還當眾大聲地念出來,還做出種種怪樣子,引得眾人發笑。
阿朗冷哼一聲:“他說是跟我開玩笑,說我若在意便不是男人。”
他又看向甄珠:“姐姐,你覺得我該在意麼?”
甄珠點頭:“當然該在意,這跟是不是男人沒有關係。”
阿朗剛剛繃起的臉便忍不住笑了,點點頭:“嗯,我跟姐姐想的一樣,若是不在意才是男人,那這男人不做也罷。”
但甄珠卻又搖了搖頭,道:“那你也不該當場發作啊,忘了我怎麼教你的了?實力未濟的時候,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她最擔心阿朗的,他其實是個心思很簡單的人,又執拗,缺乏圓滑的處事方式,很容易一根筋地一條道走到黑,而在他擁有了武力之後,一條道走到黑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傷人傷己,所以從何山那件事開始,她就試圖教他處事更圓滑,更容忍一些。
“我沒有發作。”清郎的、還帶著些小得意的少年聲音忽然響起。
甄珠抬頭,就見阿朗定定地、帶著點邀功性質地看著她,重複道:“姐姐,我沒有當場發作。”
他當時的確差點當場發作,甚至冷了臉,將氣氛搞地很僵,但他還有理智,知道當時動手的話自己一定討不了好,所以他忍著沒有動手,只是從此遠離了那人,不再給那人好臉色。
但即便如此,那人卻似乎認為阿朗這樣的反應也過分了,之後幾次三番地挑釁阿朗,與阿朗作對,最後一次甚至偷了阿朗的信,將信全扔了。
一次兩次三次,阿朗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
所以最後,他沒有再忍,設計將那人引到一個無人的暗巷,自己卻連面都沒露,將那人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頓。
本來這裡應該一切順利的,但那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