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人便開始亡命天涯,為了躲避追捕,也為了告誡自己,他拋棄了原來的名字,變成了計都。
直到十年後,成為如今的計太師。
“阿朗,你太天真了。“計玄看著眼前的少年。
“身手再好,也不過能護住幾人的刀劍,錢財再多,遇到以勢壓人,那錢財也就都毫無意義,你若真想保護你在乎的人,就更不應該拒絕義父,我以為你會明白這一點。“
阿朗握緊了拳。
良久,他看向計玄,漆黑的眸子裡亮起兩團熾熱的火光。
“大哥。”他喚了一聲。
計玄一愣,旋即大笑。
太師七義子,排序並不以年歲,而是按拜在太師門下的時間計,計玄雖不是年紀最大,卻因為最早被太師收做一義子,因此反而被稱為大哥。
計玄笑著拍了少年的肩膀。
“八弟!”
太師遇刺的風波尚未完全平息,不幾日,太師府大開宴席,慶賀太師又收一義子,據聞,太師新收的義子是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年少有為,功夫高強,只是因為有傷在身,因此倒並未出席,是以無人得知其長相。
——
永安宮。
甄珠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耀眼的光芒從木格窗漏進來,雖照不到被簾幕遮擋的床上,卻已經能讓人感覺到有些灼燙的熱度。
甄珠睜眼的瞬間,躺在對面的少年便也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那雙明眸眨了眨,瞬間便從夜空裡明亮的星子,變成冬日早晨白茫茫的晨霧,裡頭氤氳一片,只有霧氣翻滾,卻看不清霧氣後的真實。
明明不久前才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此時在這樣清醒的空氣裡,卻莫名有尷尬的氣息流淌。
甄珠撓撓頭,先敗下陣來,掙扎著準備起身穿衣。
然而,剛一動,便發現身體痠痛的厲害,而肩膀處還傳來陣陣疼痛。
果然,還是有些不節制了。
甄珠嘴角微抽,目光一瞥,昨夜的回憶瞬間便湧入腦海,尤其動情時,少年不知怎麼,突然在她肩頭狠狠咬了一口,當時亢奮之中還不覺得多痛,此時一看,卻發現那裡已經被咬破了皮,流出血來,此時血雖已乾涸,但仍舊十分顯眼。
甄珠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撐著身體,便要起身。
然而,身上猛然一沉。
少年如瀑的青絲垂在她臉上身上,旋即,那張如花一樣的臉便埋在了她的脖頸間,少年溫熱的肌膚緊貼著她,而她也很快察覺到少年身體的衝動。
……怎麼?
甄珠還來不及驚訝,便猛然被少年推倒。
彷彿一頭真的野獸般,動作兇狠野蠻,迅速將猝不及防的甄珠推倒。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而甄珠渾然沒有注意。
她本就因為肩頭的傷而有些不悅的心情,瞬間又湧起一陣氣惱,即便少年長了一張貌比天仙的臉,也不能將這氣惱澆熄,她氣地轉過頭,想掙扎著起來,卻又瞬間被少年按下去。
旋即,便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她猛地抓緊了被褥。
少年口中發出毫不掩飾的愉快叫聲,以及,間雜在其中的,時不時的一聲,卻清晰無比的——“汪”。
“碰!”房門陡然被開啟。
“喲呵,看來來的不是時候?安王殿下,甄美人,可別忙活了,待會兒太后娘娘便要駕到了!“一道有些尖利的聲音驟然揚起,刮地人鼓膜生疼。
甄珠呆滯了一瞬,扭頭看向門口。
床上薄紗做的簾子阻擋了部分視線,卻依舊能清楚地看到,那耀眼到刺目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照耀進來,照在門口幾個內侍身上,將他們渾身也照地金光熠熠。
他們饒有興致地窺視著紗簾後影影綽綽的身影。
“果然是條狗,連幹這檔子事兒都跟狗似的!“
“哎呦,真是可憐了這甄美人,平白被條狗給糟蹋了。“
“糟蹋什麼,狗老婆不就是母狗嘛?哈哈……”
……
絲毫未想掩飾的“私語“在屋中響起,傳到床上的兩人耳中。
甄珠氣急,奮力轉身,去推身後的人。
然而,那被喚做“狗”的人卻恍然未覺,無論怎麼推都紋絲不動,甚至更加激動了似的,口中的“汪汪”聲愈加頻繁而快速。
內侍們不由大聲笑起來,不懷好意的目光彷彿透過了床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