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是阿朗走後的第五天,終於得到阿朗中計被擒的訊息,計都喝了酒,身邊只有金珠一個人,便喃喃著說著這樣的話,金珠像往常一樣當作自己不存在,只是聽到那個少年的名字,才不由得望向計都。
她當然知道崔相,以往在太師府做計都的姬妾時,便聽慣了計都和他的那些幕僚手下們換著花樣地貶低辱罵崔相,她從來都是表面附和,心中毫無波動。
畢竟說起不是好人,崔相怎麼都比計都強吧?哪怕伺候著計都,金珠也一直是這樣想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以往無論計都和他的手下幕僚怎麼詆譭崔相,說得也不過是虛偽、奸詐等空而虛的詞,從未真正說過崔相干過什麼壞事。
像這樣言之鑿鑿地說起具體的事,倒是頭一遭。
而且,崔相女兒逼人當自己丈夫?相府下面有囚人的密室?
雖然性情清冷,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聽到這樣的八卦,金珠還是忍不住起了興趣,甚至小心地在附和間問了計都。
而計都也原原本本告訴了金珠。
——
“她說,當時崔相被迫逃出京城時,計都曾經仔細搜過相府,想要找到些對崔相不利的東西,壞他的名聲,結果別的什麼都沒找到,卻在崔相與他已經去世的夫人曾經居住的院子下面發現了一個囚室,裡面應該是曾經關過什麼人,而且是關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還說——”甄珠咬了咬唇,看向方朝清。
“計都曾經查過你酒後打死御史之子的案子和——你和崔夫人遇到山賊的案子。”
第165章 和睦
與甄珠分別時時候還早,方朝清出了客棧,抬頭直視著頭頂明晃晃熾熱的烈陽,剎那間,眼睛被強光照地刺痛,頭腦也彷彿眩暈起來。
“喂,站在路中間幹嘛?別當道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後被不客氣地推到一邊。
他踉蹌著,手扶住牆勉強維持住身體平衡,又鬆開手,才發現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沒用……”低聲這樣對自己說道,然後站起身,挺直腰桿,彷彿剛才的恍惚和虛弱都是幻覺一般。
“真沒用。”他又這樣輕聲對自己說了一句,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臉上甚至還帶了笑容,邁開步子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