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落地之後他還能迅速抬頭觀察敵人,看到有侍衛已經奔著冷箭射來的方向追去了,他才放心地低頭檢視救了他的是誰。
“你沒事吧?”顧興戟扶著屈羽的肩膀坐起來,這小傢伙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沒幾兩肉,誰知道砸在身上還挺疼的。
屈羽想說沒事,但是肩膀疼的快要麻木了,又被顧興戟的大手扶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聲。
顧興戟立刻意識到他是受了傷,連忙收回手,卻發現右手粘滿了黑紅色的血跡,“糟了,有毒,快,快去叫軍醫來!”
顧興戟一邊大聲吩咐,一邊扯下屈羽的皮甲,又從自己的衣服下襬撕下一條來將屈羽的肩膀狠狠扎牢。
傷口已經麻木,屈羽感覺不到疼,只是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他聽到大將軍在說什麼,可是他只能聽到聲音卻分辨不出大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
屈羽努力保持清醒,他感覺到身體一輕,似乎是被髮到馬上,然後自己靠在一片冷硬的……石頭?不,不對,應該是鐵甲。是誰?是誰在抱著他?
屈羽咬破舌尖,希望保持清醒,遺憾地是,他的舌頭也麻木了感覺不到疼。屈羽知道自己中毒了,情況很不好,但是他沒想到死。
屈羽只是試圖保持清醒,他沒想到自己死了會怎麼樣,誰來尋回張二郎的屍骨,又有誰撫養韶兒長大。
儘管屈羽很努力,但是眼前發黑的時間越來越久,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他聽不清,後來,屈羽陷入了長久的黑暗中。
屈羽昏睡過去,人事不知倒是樂得清閒,清醒的人卻恨不得將剛剛斬殺的敵人再砍一邊。尤其是大將軍顧興戟。
第二次了,已經是第二次有人擋在他的身前為他擋箭,第一個死掉了,難道第二個也難逃一死嗎?
顧家的祖宗燒了多少高香,又或者張家的祖宗欠了顧家多少銀兩,親生子孫為了顧家送命也就罷了,竟連幹孫都逃不脫這魔咒!
顧興戟抱緊懷中的人,在侍衛的護送下一路飛奔回天水城,還未到臨時駐紮的府衙門口,就大聲喊,“老柳,給我叫老柳到堂前候著!”
馬兒到了門口還不等停穩,顧興戟就抱著已經昏迷的屈羽跳下馬,衝進府衙。軍醫們早就準備好了迎接傷病,沒想到第一個回來的卻是大將軍。
普通的軍醫自然不敢上前,醫術最好的老軍醫老柳當仁不讓地迎了上來。“我沒事,趙兄弟幫我擋了一箭,箭上有毒。”
老柳一聽有毒,臉色一變,立刻扶著屈羽進了臨時被當做醫帳的廂房。不等顧興戟將人放穩立刻就抓起屈羽的手腕診脈。
片刻之後,老柳放下屈羽的手,側身從自己的藥箱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到處兩粒黑乎乎的小藥丸給屈羽餵了進去,“這只是普通的解毒丹,能解一些常見的蛇蟲毒物的毒,是否對症並不清楚。大將軍最好找到射箭的人,尋找解藥。最糟糕的辦法就是找到射中趙兄弟的箭,我來試試能不能找出是哪種毒藥,再來尋找解藥。”
“那隻箭在這裡!”一路跟著大將軍回來的宋宣鐵青著臉交給老柳一支羽箭,“還請柳軍醫多多費心。”
老柳搖搖頭,“不是我不肯費心,我只是怕趙兄弟挺不到我找出解藥!”
“咚!”顧興戟一拳搗在身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立刻去給我找,還有那些俘虜,誰知道解藥的線索,就免誰不死!不知道的就殺!”顧興戟紅了眼睛,暴戾的樣子讓宋宣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宋宣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抱拳應“是!”,立刻去辦主子交代的事情。
“老柳,幫我救活他,不惜一切代價!有什麼需要的就找司徒先生!”顧興戟吩咐過老柳,低頭看看臉色蒼白的瘦小男孩,握緊了拳頭,“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說完,顧興戟出了廂房,他想到一個人,如果這次暗殺是敵人預謀的,那這個人一定會知道點什麼!
這人就是之前帶兵佔領天水城敵人將領扎燦。天水城外一戰,扎燦敗在顧興戟的長槍之下,傷痕累累地被活捉。
顧興戟陰沉著臉進入牢房,守衛的兵士立刻感覺到後脖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眾人不約而同地為大將軍將要審問地犯人祈禱。
扎燦也是條硬漢,這種漢子不屑於尋死,他想的都是如何找機會逃出去,他有自信不論敵人如何嚴刑拷打,他都受得住,不會吐露一絲一毫地秘密。
扎燦猜到敵人的將領會派人問他:羌族此次進犯的有多少人,糧草在何處,計劃是什麼等等,他猜到了敵人會問的一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