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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多時,本宮背上的火罐已去,大大小小的黑紫色罐印密密麻麻,頸間、胸腹之處卻是大片大片的痧痕,紅、紫、黑三色不等,視病灶深淺、病程長短而定。

靈樞一邊在本宮面頰上諸穴插滿金針,一邊嘲笑本宮渾身是病。氣氛倒也輕鬆。

就在這令本宮倍感放鬆的時刻,突然間,“哐啷”一聲,浴室大門已被人破開,透過重重紗幔,一個高大的人影正一步步走來。

“何人如此大膽!”淺薇反應最快,剛剛轉身,正要問罪,然而看清來人相貌,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叩見皇上。”淺薇顫聲說道。

我扶著靈樞身子,掙扎著起身,正好看見陳文昊一身煞氣,臉色鐵青,扯落重重紗幔,頃刻間便到了本宮面前。

我被這意想不到的變故驚住了。

此時本宮合身上下只穿得一條紗裙,上半身卻春。光大露,罐印痧痕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更加觸目驚心,分外猙獰,臉上滿是金針顫動,披頭散髮宛如一個瘋婆子,容色豈有平日的百分之一?

靈樞則跪坐在我塌邊,手裡拿著一根金針,也像是被嚇傻了,都不知道為本宮遮擋一二。

陳文昊看了看靈樞,又看了看本宮,口中突然吐出兩個字:“磨鏡?”聲音甚是低沉。他右手握著的長劍已經去掉了劍鞘,閃著幽幽的冷光。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又羞又怒,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你孃的屁!你娘才磨鏡,你老婆才磨鏡!本宮分明在治病,你……你……你這好色之徒膽敢闖了進來!”

陳文昊聽到本宮罵他,面上煞氣大放,但本宮可不吃他這一套,罵得愈發起勁,罵到後來,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陳文昊看到本宮這副模樣,心中倒露了怯,嘆息一聲,微微側了頭去。

淺薇此時便搶了過來,為本宮披上一件披風,略微遮擋一二,又向陳文昊稟報道:“皇上有所不知。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婢子們伺候公主久了,略通醫理,便想出這藥浴之法。藥浴之後,刮痧拔罐,功效倍增。”

陳文昊聞言,也不敢拿眼睛看本宮,背對著本宮解釋道:“朕於外間……聽聞此處呻。吟聲不絕,還以為……還以為你在此……”

我有披風遮擋,心中有了幾分底氣,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指著他鼻子大罵道:“你以為本宮在此穢。亂。宮。閨,是也不是?你究竟是豬耳朵,還是豬腦子?你老婆和你做的時候,就是這般叫的?本宮……本宮那分明是疼痛難忍!”

若是平日裡如此破口大罵一個皇帝,只怕難逃殺身之禍。可是本宮將此時的陳文昊看的透透的:一則他初登大寶不久,身上那股子為所欲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帝王氣勢,暫時還沒被培養出來;二則他對本宮確有幾分與眾不同,如今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心中倒也有幾分理虧。

陳文昊聽得本宮如此罵他,先是臉色一沉,繼而看到本宮珠淚盈盈的樣子,便也就洩去了怒氣,將長劍重新入鞘,口中言道:“既然是一場誤會,朕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且安心養病便是。”說罷,就要往外走。

可是本宮這個時候怎能如他所願?

早在我罵他的時候,就已經把來龍去脈、緊急應對措施理得清清楚楚了。

我原本精心準備,意欲以最美的姿態勾搭陳文昊,無奈他在這等尷尬時候不請自來,本宮心中固然覺得委屈,卻也知道:勝敗在此一役。

他連本宮最丑時候的身體都看過了,第一印象已然鑄成,若是今日不能將生米煮成熟飯,日後再勾引時,哪怕本宮再美,他心中也會憶起今日極醜的畫面。屆時必定事倍功半,說不定便會功敗垂成,一步錯,步步錯。

是以本宮見他要走,忙一把拉住他,口中叫道:“陳文昊,你看。光了本公主的身。子,就想一走了之嗎?把你一雙眼睛留下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無衣

陳文昊聞言,身子一震,想是被我言語裡的膽大妄為給嚇住了。

繼而他慢慢轉過身來,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緩緩說道:“你可知你方才在說什麼?第一,大熙朝已亡,你蕭夕月再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皇家公主,沒有人再慣著你,捧著你;第二,朕貴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莫說朕不小心看了你身。子,便縱是今日在此地幸了你,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本宮見他已入轂中,心中得意,面上卻將那色厲內荏之情態做了個十足十:“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