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
孫策搶了一個路過計程車兵的長槍,還對著人家燦爛地咧嘴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把士兵嚇得轉身就跑。
“什麼情況了?”孫策伸了個懶腰,緩緩走到沈嫻身邊站定。
沈嫻快速說道:“我寫了個名單,讓王越把名單上的人都接進宮去看管起來。留下一小部分虎賁士兵控制皇宮,其他的全派出去奪城門了。”
孫策撓撓頭:“那我也去吧。”
“能奪就奪,不能奪就守皇宮,”沈嫻語氣平淡地說:“我們手頭沒人,沮公與的手頭更沒人,他自己都被我扣在宮裡了,僅憑著那點守城計程車兵們還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沈嫻最怕的就是陳倉關派人反撲,因為此時的長安就是一座紙糊的城,城裡的人誰都沒有能力防守或進攻。但這也正是沈嫻希望發生的事情,只要陳倉關兵馬異動,荀攸那邊立即就能派人追上,這時候就看雙方誰的速度更快一點了,先到先得啊。
“我也不敢完全相信虎賁營,”沈嫻壓低聲音道:“誰知道王越是不是打著先麻痺我、等將袁紹幹掉後再把我扣下的想法呢?”
所以沈嫻把城中所有跟她潛進來的司禮衛都派了出去,這些司禮衛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玩命地趕路,去荀攸報信調兵。
“反正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沈嫻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我也沒法控制了,讓老天爺決定吧。”
第164章 163
就算是聽天由命,死前也得掙扎一番,於是孫策帶著臨時東拼西湊的戰鬥力還算說得過去的一小隊人馬隨便選了個方向,奔著直城門而去。
直城門守軍的戰鬥力比其他幾個城門強了不少,而且他們先一步覺察到了皇宮中的異動,已經派人出城騎快馬去陳倉關報信了。王越後來派出去的人晚到了會兒,暗器和弓箭都夠不著對方,城又被守著出不去,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人家越來越遠的背影。
孫策到的時候,戰況正處於激烈之中,城樓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身受重傷的己方戰士。孫策臉色陰沉地彎下腰探了探其中一個看著還很年輕的戰士的鼻息,手指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波動。
這時有人斜裡一槍刺來,孫策就地一滾,沾了滿身的鮮血,他順手撿起丟在戰士身體旁的長刀,滿臉嫌棄地握在手裡掂了掂,自言自語道:“湊合吧,兄弟,想讓我給你報仇,也不給我留點好東西。”
持槍那人穿著身灰撲撲的衣袍,身上披著甲片,乍一看和普通士兵沒什麼兩樣,但是當他緩緩站起來橫槍在前時,一種久經沙場戰伐果敢的氣場自然而然地從他身上體現了出來。
這是個人物。孫策默默地想,他正思考該怎麼跟對方打招呼介紹一下自己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在下徐榮,”那人淡淡地說:“你是孫文臺的兒子。”
不是問號,而是表示確定的句號。
“徐榮?”孫策的舌尖輕輕吐出一個名字,他眯起眼睛,謹慎地後撤半步,擺出一個十分鄭重的抱拳姿勢:“我知道你。”
徐榮曾經是董卓的手下。在呂布謀反的過程中,身為禁軍統領的徐榮叛變去了帝黨一方,給予了董卓黨嚴重的打擊。這件事情之後,徐榮就成了一個對漢室忠心耿耿、矢志不渝的人,他曾經多次從呂布、段煨、袁紹等人手中保護過皇帝的尊嚴,在劉協手下很是受重視。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劉協沒錢沒情商沒智商,他有限的智慧都投入到了無盡的跟沈嫻作對的活動中去,分配到其他地方的就變得十分可憐。
所以劉協其實很不招下屬待見,除非是真正的死忠分子。
就比如徐榮。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奇怪,人的性格真是太奇妙了——楊彪作為一個滿朝廷都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帝黨忠實骨幹,曾經立志要協助劉協攘除奸雄興復漢室。然而在愈發嚴峻的情況之下,在家族的威脅、在被滔天的權勢誘惑腐蝕中,楊彪這個“帝黨第一人”終究還是沒忍住,最後乾脆光明正地大叛變了革命,成為一名誰都想罵他兩句的投機倒把分子。
反倒是徐榮這種從來不把“興復漢室”當口號掛在嘴邊,每天就默默地上下班,在暗中拱衛劉協的安危,全篇沒什麼存在感的小人物,從頭到尾都貫徹了自己的信念和堅持。
開始跟著董卓的時候,徐榮對董卓殘暴的行為很不滿意,為此他自願交出禁衛軍的兵權,帶領楊彪和賈詡為呂布開啟了城門。後來呂布的行事愈發乖戾,除了不強搶民女之外與董卓幾乎無二,為了拯救倒黴的皇帝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