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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又想起小正走之前,追他們母子的那幫人。如果小正就是嬴政,那他那時候的身份是秦國質子的兒子,秦趙兩國正在交戰,追捕他們的人,很有可能是趙國官府派出的。

雲音聽父兄說過,各國之間會互派質子,以示友好誠意。但是,列國之間翻臉很快,為了利益、為了地盤,常常開戰。只要一開戰、或者兩國鬧翻,質子就會有生命危險。他們可能會被殺掉洩憤,或者乾脆綁到陣前威脅敵人。

據說,嬴政的父親異人,在秦趙兩國開戰的時候,就享受過被捆綁在兩軍陣前的待遇。只是他命大,秦軍後來撤兵了,他撿回一條命,還逃回秦國當上了秦王。

雲音想了半宿,感覺頭疼,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第二天雲音很早起來,來到前殿。

她想來想去,打算去找內侍吳福兒打聽一下,吳福兒這人,相貌清秀,人也和氣。她聽說吳福兒雖然年輕,已經伺候了嬴政好幾年。

天色還早,嬴政還沒有散朝,吳福兒在到處巡視,看宮人們幹活。

雲音找個機會,走近他身邊,微微施個禮道:“吳公公。”

吳福兒看看她,問:“是你呀。有什麼事嗎?”

雲音笑著說:“我想請教一下公公,大王以前是什麼時候從趙國回到秦國的?他少年時,是個什麼脾性?”

吳福兒聽她問秦王的事,嚇了一跳。他壓低聲音道:“你膽子也太大了,敢打聽大王的事!你要明白,在這宮裡,不該打聽的,就不能亂打聽;不該說的話,也不能亂說!”

雲音見他那麼謹慎,也沒法強迫他問答。

嬴政下朝回來,雲音依舊在殿外侍立。她偷眼看了看嬴政,他端坐在殿前看奏章,身形魁梧、不怒而威,怎麼也和昔日的受氣包小正聯絡不起來。

前方吃緊,嬴政忙得焦頭爛額,奏章堆積如山,雲音在他面前,他並沒有特別關注雲音。

每天早晨,宮人們到寢宮,服侍嬴政漱洗,然後伺候他穿上冕服。國君的冕服由冕冠、玄衣、纁裳組成,配有紱、革帶、大帶、舄、配綬等附件。上身穿黑色帶赤色的玄衣,下面著紅色的纁裳,玄衣纁裳上配有十二章紋樣,包括日、月、星、晨、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等。

這上朝的禮服,十分繁複,宮人們按照順序,仔細替他著裳。

散朝以後,嬴政會在前殿召見大臣,然後就回來批閱奏章。雲音這幾日聽黃門侍郎來向他稟報訊息,和他下達旨意,倒是瞭解了一些朝中的事情。

秦軍久攻趙軍不下,暫時休整。燕王和太子丹遠逃在外。秦國一直在增加兵源、擴充軍費,還派了很多細作在各國,列國的訊息,都能傳遞到秦國。

雲音心想,秦王的野心很大,兩年前已經滅了韓國,現在又攻打燕國和趙國,看來是想吞併六國。趙國是自己母國,原來也是和秦國一樣的強國,但現在國力已經衰弱,不知道在秦軍的鐵蹄下,能堅持多久?

她又想到趙姬,那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貴為太后,卻住在淒冷的甘泉宮,臉上帶著哀傷的神色。看得出來,太后和秦王的母子關係並不好。應該是因為趙姬和呂不韋及嫪毐私通,嬴政責怪母親丟了他的顏面。

雲音想起第一次在邯鄲見到趙姬的情景,她那令人驚豔的容光,不但能迷住男人,連女人也一見難忘。

有一日,雲音不當值,她歇息了一陣,覺得有些悶,想起很久沒有練琴,就拿著抱石琴出門,想找個地方練習一下。

她一路走,一路想些心事。她想起自己的遭遇,莫名其妙地進了宮,對未來也很茫然。

秦王嬴政,他的心思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他出兵攻打趙國,是敵國的君主,雲音對他沒有好感。現在知道了他可能是小正,對他還有一絲好奇。

雲音抱著琴一路走著,御花園裡景緻很美,她也無心細看。

走了一久,她覺得腰痠背痛,在一顆樹下坐了下來,靠著樹幹休息。她把抱石琴放在膝上,輕撫著琴身,這琴年代久遠,音色嘹亮,是一把難得的好琴。

這裡是個小樹叢,倒是很僻靜,正好可以練練琴。她撥動琴絃,開始彈起最喜歡的曲子《陽春白雪》。她一開始心緒不寧,但是慢慢彈著彈著,就沉浸到音樂的世界裡去了,彷彿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時代,在春天的郊野裡無拘無束地嬉戲。

一曲終了,她正打算閉眼休息一下,忽然有人輕輕拍她的肩膀。她一驚,睜眼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