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匈奴是個很大的外患,也要加強防備。”
“講得不錯,”嬴政挽住雲音的手,“說你是個知己,果然是我的知己。除了這些,寡人還要修建直道和水渠、統一貨幣、在北方築起連綿的萬里長城,把匈奴隔絕在北境之外!”
雲音倚靠在他肩頭,心中有些吃驚。本來以為天下統一以後,他能輕鬆些;誰知道他有那麼多打算。到時候,他說不定比現在還要忙!
“國事繁忙,你也要注意身子,事情可以一件件來做,”雲音柔聲道:“常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沒辦法,”他說:“做君主,不可能輕鬆,”他是個急性子,想到的事情,巴不得馬上去做,不喜歡拖延。他聽出雲音話裡的關懷之意,望著雲音笑道:“每日雖然疲累,只要看到你們母子倆,我就心裡高興。”
雲音心中一暖。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別人如何,他對自己和兒子,一直都很好。
“臣妾有一件事,想求大王,”雲音見他今日高興,開口道。
“什麼事?說吧。”
“王賁將軍已經率領大軍出發,去攻打燕王殘部和趙公子嘉。我的兄長,在公子嘉手下做將軍。”
雲音知道,秦軍有幾十萬之眾,兵強馬壯、又有名將統領,公子嘉的軍隊肯定不是對手,恐怕很快就要被擊敗。
嬴政微微皺眉,“這個我已經知道。你的兄長,以前在李牧麾下效命,抗擊過匈奴,是嗎?我大秦正需要能抵抗匈奴的將領,他如果歸降,寡人可以重用他。”
雲音默然半響。她很清楚兄長的性子,哥哥性格倔強、深恨秦國,多半不會歸降。
“如果……如果我兄長被俘,又不肯歸降,我想求大王放了他,讓他去做一個普通百姓。”
嬴政面色沉了下來,他思索片刻,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不繼續和我大秦作對,寡人應允你。“
雲音俯身謝恩,他雖然答應了,但是戰場上刀槍無眼,她還是擔心哥哥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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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戰報傳來。王賁率軍出征,進攻遼東,虜燕王喜,滅燕國。接著移師西進攻代國,代王嘉自殺。代王是承趙氏統緒和守趙氏宗祀的唯一宗嗣,代王嘉自殺,趙國徹底滅亡了。
而云音的兄長,卻一直渺無音訊。既沒有被俘,也沒有戰死的訊息。有人說他受傷了,但是秦軍打掃戰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雲音十分擔憂,只希望哥哥絕處逢生,能夠平安地活著。
第二年,王賁率大軍攻打齊國。齊由於與秦沒有共同邊界,未被攻擊,上下宴然,長期處於和平環境,不備兵革,不修戰備,政治上達驚人的麻木程度。齊王建本人昏庸無能,齊相國後勝又是一個貪財無厭之徒,秦多年來用重金賄賂後勝,後勝就為秦遠交近攻的策略效勞,終日規勸齊王建臣服於秦,朝野上下已無絲毫鬥志。
齊國已經如同囊中之物,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嬴政已經在做統一後的打算。這日,他把北境要修長城的地方,在地圖上標了出來,興致勃勃地指給雲音看。
雲音看後,吃了一驚。問道:“大王要把長城修得這麼長?真可算是綿延萬里!國家有這個財力人力來修建嗎?”
本來,燕趙兩國已經築有長城,但只是短短的一小段。如今,嬴政要建造萬里長城,秦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恐怕拿不出這麼多錢財來。
“這是個問題,”嬴政沉吟道:“你可有什麼主意?”
匈奴一直以來騷擾邊境,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受害最深的就是趙國北方的老百姓。雲音恨匈奴人,也希望為故國人民出點力,她說:“臣妾這裡,能節省些用度出來,充當軍費;另外可以號召秦國的富商,捐出些錢來。”
嬴政笑道:“節省後宮用度,能省出多少來?你平時不喜奢靡,已經很省了。倒是讓富商捐款這個法子,還算可行。你可知道秦國有哪些富商?”
“別人臣妾不知,只知道巴地有一位寡婦青,善於經商,富可敵國。同是女子,不然我先與她見見面?”
嬴政欣然同意。說來也巧,巴青正在咸陽談生意,雲音就把她請進宮來。這位巴青在喪夫以後,繼承夫業,採礦煉丹,成為富甲一方的富商。
巴青已經不年輕,四五十歲年紀,舉止不俗,精明能幹。雲音請她在宮中喝茶用點心,同遊御花園。她聽了雲音的用意,很爽快地答應捐獻一萬兩白銀,給國家修長城。雲音見她如此深明大義,又那麼大手筆,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