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大王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你,”嬴政握緊雲音的手,“你怎麼會害我?真相已經查明瞭。”
“大王會怎麼處置?”
“謀害國君和公子,按照謀逆之罪論處!”
雲音回想起他在殿中宣佈的命令,求道:“能不能少做牽連?除了費氏的心腹,其它人恐怕不知情,大王饒了他們吧。”
嬴政沉聲道:“不行!謀逆是大罪,要從重處罰,才能以儆效尤,警示眾人!”
自嬴政即位以來,秦國的舊貴族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他有矛盾,他一直覺得頗多掣肘。但是,貴族集團有一定的勢力,秦國丞相之位,還在他們手裡。他一直懷疑貴族對他有異心。費氏出身秦國貴族,膽敢謀害他,他固然憤怒,也想借此機會,把宮中和朝中的隱患清掃一遍,也震懾一下這些貴族。
雲音看他態度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心下輕嘆。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這話果然不假!他對自己雖好,手段還是太狠辣了!
“蘭池宮的內侍小允子、宮女琳琅,出首告發費氏,他們應該能免罪吧?”雲音決心先保下這兩個人。
“他們告發有功,可以赦免。“嬴政今日剛剛回來,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他看雲音沒有大礙,陪了雲音一會兒,囑咐她好好休養,就先離開了。
雲音不習慣在這裡歇息,下了榻,準備回自己的居所。她確實驚嚇得不輕,才走了一步,就覺得腿腳發軟。
她剛回去沒有多久,宋喜和寧姜兩人進來了。
“多日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沒事吧?”寧姜來到雲音身邊坐下,看到她臉色慘白,開口詢問。宋喜站在她身後。
“沒事,”雲音看看自己房內,到處是被翻動的痕跡,恐怕連地板和牆都被人撬開搜查過。
“宮裡如今很亂吧?”
“可不是?”寧姜小聲說,“抓了不少蘭池宮的宮人,大家人心惶惶的。”
雲音對宋喜道:“牽連了那麼多人!我是不是不應該……應該說出來嗎?”
“你千萬別這麼想,”宋喜急忙道:“謀害長公子,也是大罪!這種事情,一點也不能牽涉進去。否則就是死罪!”
雲音默然。她想過把真相說出來,但是那樣做,會連累宋喜和小允子,所以很猶豫。畢竟,他們幫了她,她不能害他們。
寧姜不太聽得懂他們的話,但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也沒有多做追問。
雲音心裡覺得嬴政的手段太狠。但她想到尉僚說過,評價一個君王,看的是大節。只要他能為天下人帶來統一的盛世,就是個賢明的君主。他在那個位置,也有很多無奈。他不是普通男子,做他身後的女人,既能享受尊榮,也註定要承受更多。
。
秦軍打了勝仗,大將軍王翦忠心,嬴政也就放下心來。
三個月後,雲音被冊封為夫人。行禮之日,她身著禮服於宮門內道右迎候。內監將節、冊、寶陳設於宮內各案後退出。接著,引禮女官指引她在拜位北面跪下,並宣讀冊文、寶文。她接受冊、寶後,行三拜之禮。
晚間,嬴政和雲音並排坐在興樂宮寢殿內,兩人都是一身大紅吉服。紅燭高照,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宮殿被修繕一新。牆壁上掛著錦繡壁毯、地上鋪著厚厚的大紅毛毯、殿內以翡翠作為裝飾、擺設著繪美人圖案的屏風,大雁羽毛做成幔帳。
人逢喜事精神爽,嬴政六國滅了大半,又抱得美人歸,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他看看雲音,雲音今日盛裝打扮,身著大朵牡丹煙紗霞羅,逶迤拖地散花長裙,身披金絲薄煙紗,芙蓉髻上插著一對鑲嵌珍珠瑪瑙步搖,容色秀麗,面含嬌羞。
兩人共牢而食、合巹而飲。宮人伺候完之後,退了出去。
“你今日真美!”嬴政含笑道。
雲音望向他,也是笑容滿面。
“你我能在一起,也算不容易,”嬴政挨近雲音,握住她的手,“高興嗎?”
雲音也頗有感慨,她笑著點點頭,靠在他懷中。
“春宵一刻,莫要辜負,”嬴政望著雲音嬌豔欲滴的唇,嘴湊了上去,從她的唇齒、脖頸間一路吻了下去,用手解開她的衣帶,把她壓在榻上……
帷帳低垂,燭光搖曳,一室生春。
第二天早晨,天還未亮,嬴政就醒了過來。
雲音睜開眼睛,發現嬴政正側過頭來望著她,臉上帶著愉悅的表情。她想到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