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在昨天車子飄著的那片淺灘,向陽去找找看?”
早就簽好的合同怎麼會放在車裡,沈洲集團對待合同,定是要加密保護,合同沒了也就是一種說辭,若是真被衝海里,這麼兩天也早無影無蹤或者稀巴爛了,不過是想為難他們,再順便收拾一下向陽。
沒辦法,若是沈洲換了供貨商,向家損失的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向陽也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他憋著一股氣,一步步走到推車下海的地方,挽起褲腿,淌水到淺灘那處,彎下腰還真像模像樣的開始摸。
不是沒脾氣,只是怕真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全家都跟著喝西北風。
就像他爸說的,和沈洲比,自家就是個小蝦米。
而別墅內,又是一陣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聲。
“大叔剛才說什麼了?說沈總?沈洲集團?”大川撓撓耳朵,偷瞄一眼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司羽。
“沈司南,沈司羽,多明顯啊,你們怎麼就沒看出來啊。”一人嘖嘖道,“沈洲酒店吃飯那天,大川你還以為人家經理在拉業務,你真逗,人家這是出來迎接少主子呢。”
“說的像你猜出來似的。”大川不服。
“那也比你強,跟人同學那麼久,身家背景都沒摸清。”
大川委屈,突然想到什麼,驚慌道,“我是不還說要和沈家兒子搞基來著?他會不會誤會我喜歡他?同意怎麼辦?”
大川其實是個很愛一本正經開玩笑的人。
幾人鬨笑罵他,一時間氛圍其樂融融,也不知誰突然唉唉了兩聲,待眾人看去,他眼神示意大家看向另一邊。
安潯從廚房走了出來,端了杯熱水放到司羽面前,還有兩盒藥,司羽見她過來便掛了電話,拿起藥看了看,“你什麼時候買的?”
“剛才。”安潯說著就想離開,沒想他伸手握住她,摩挲了下手心,另一隻手拍了拍沙發,“坐會兒,告訴我怎麼吃。”
安潯順勢坐下,像模像樣的拿起藥,“消炎的,一次四片,一天三次,感冒藥,一次一片,一天兩次,飯後半個小時,溫水送服。”
安潯說的認真,似乎怕他吃錯,還從茶几抽屜裡拿了只筆標註在了藥盒上,一轉頭,發現他正靜靜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暖暖的笑意。
安潯一頓,立刻反應過來,“沈醫生,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他倒是真厚臉皮的點了頭,“有,想知道這麼一大早就開門的藥店在哪裡?”
安潯並不想說這些藥是她開了七八公里的車才找到一家醫院開的。
見她沒回答,他又問,“遠嗎?”
“不啊。”
他摸摸她的頭,眼中有著微光,“辛苦了。”
餐桌方向的眾人低頭吃飯,旁若無人成這樣,真夠可以的了。
隨即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趙靜雅蹬蹬蹬上樓的聲音。
習以為常,也就沒人理會了。
“那向陽真下去撈了?”青青順著窗外看向外面的大海,隨口問。
“真下去了唄,不知道撈什麼時候能讓他上來,”其中一個同伴說著,回頭看了眼司羽,低聲道,“這司羽平時看著溫和有禮,狠起來真不手軟啊。”
另一個點頭,“是啊,那大叔要是這麼求我這麼說好話,我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所以你們成不了事啊,婦人之仁,這就能看出我家司羽絕非池中物。”大川總結。
訂了中午航班的大川的兩個男同學先離開了,那時候太陽偏南,晴空萬里,而向陽,依舊在海里撈著合同。
郭秘書還是從春江趕了回來,午飯之前到的,帶了兩輛車來接人。
安潯吃過早飯後就回了房間睡覺,一覺便是一上午。
大川收拾好了箱子去和她道別,她睡眼惺忪的開啟門便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安潯,我們走了啊。”
“嗯。”安潯應著就要關門繼續睡去。
“喂,你不送送我們啊?”大川抵住門,有點傷心。
安潯將他撐住門的手拽下去,“你下次放假再來,房子免費給你住。”
說著關門,睡覺。
結果,還沒走到床邊,敲門聲再次響起。
安潯實在太困,被敲門聲煩的有了起床氣,她猛地拽開門,“不熟,不送!”
低低的不能再熟悉的輕笑聲響在耳邊,“不熟嗎?”
裸著對她兩夜了,親也親了,摸了摸了,還要怎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