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當日剛穿過來時,她孃的哭聲一樣,絕望而淒厲,讓人聽了心裡悽惶不安,汗毛乍起!
外邊圍著的人聽了,無不心酸落淚,更有那心軟的小媳婦跟著嚶嚶地哭泣起來。
瑞婷心裡一著急,也不管自己出面是否合適,使勁地擠進人群。
見人群中間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根本不在乎形象,閉著眼睛哭嚎,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她懷裡抱著的小男娃,臉上死寂一片;救人的幾個漢子更是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緊抿著嘴唇。看來剛才是他們下水去救的,顯然沒有救過來,這使他十分沮喪。
她剛想開口,“石頭——”又一聲狼嚎似的男聲傳過來,人群紛紛讓開,一個三十出頭的高大漢子衝進來,看到婦人懷裡緊閉著眼睛的娃兒,像被抽去脊骨似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兩手握拳不停地捶著草地!
連哭都哭不出來,比起婦人的哭嚎更顯的哀慟萬分。
瑞婷看四周,就連牛大夫也預設了小石頭的死亡。連叫道:“給他渡氣,給他渡氣,快啊!”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沒人搭理。
瑞婷衝上去一把搶過小石頭大叫道:“說不定還有救,不能這樣抱著。”
檢查了口鼻確定沒有雜物,翻過小石頭的身子讓其背朝上、頭下垂開始倒水。那婦人傷心之下,兒子被搶走,不禁大怒,伸手就要來推搡瑞婷!
還是牛大夫看出來些門道急忙攔住她道:“讓她試試!別打擾她!”他心裡萬分的驚奇,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左瑞婷的動作。要不是情況緊急他都想問問剛才讓渡氣怎麼回事。
瑞婷奇怪的動作,引起一種騷動。更有愛說嘴的小婦人指責:“作孽呀!怎麼死也讓安生。”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瑞婷救人,動作一點不慢。小石頭的爹孃更是死死盯著。
過了好一會兒,小石頭哇的一聲吐出了不少水,還好救過來了。左瑞婷稍稍鬆了口氣,也皺起了眉頭。這廂牛大夫也走了過來。
“還需怎麼做?”牛大夫看出了瑞婷的心思。
“吹氣。”瑞婷托起小石頭的下頜,捏住鼻孔說道。
看著瑞婷奇怪的動作也沒多問深呼一口氣,吹進了小石頭嘴裡。牛大夫也是第一次這樣救人不知需要多久,沒有瑞婷的命令,便一直反覆做著,一切疑問待會再說。
“咳咳”小石頭的一聲輕咳彷彿一聲天籟,點燃了眾人的激情。看見的人全歡呼起來;牛大夫也怔住了——居然真的救活了!
石頭的爹孃更是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女人使勁地捶著男人的後背,哭得比剛才更厲害了,不過,這是喜悅的淚水。
牛大夫深深地看了瑞婷一眼,點點頭,將石頭放在他娘身邊靠著,自己給他把脈;石頭爹早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兒子包了起來,防止他著涼。
小石頭爹叫左泉,家裡排行老三,因此村裡年輕的都叫他“三哥”,年紀大的稱呼他為“啊泉”。
這會兒他趴在瑞婷面前,就著草地對她磕了三個頭,嚇得瑞婷忙不迭地躲著。
左泉紅著眼睛啞聲對瑞婷說道:“瑞婷呀,今兒要不是你,三叔可就沒兒子了。給你磕頭是應該的。待會兒石頭也要磕。”
石頭娘也連連說道:“要磕,要磕!”她臉上殘留著鼻涕眼淚痕跡,甚是難看,這會兒卻是笑得燦爛無比!
這時在人群裡的傅氏快走兩步過來藉口道:“他三叔,哪能讓你給一個小娃兒磕頭啊!”這要折了自家閨女的壽數著可咋辦?後面這句傅氏沒說出來,可旁邊有人秒懂。
瑞婷看自家孃親來了,趕緊躲到了一旁。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介面說道:“啊泉,不是我說你,你要感謝瑞婷有的是法子。你對她磕頭,那不是折她的壽麼?”
石頭娘急忙對傅氏說道:“傅嫂子,今兒多虧了你家瑞婷,要不然我的石頭可就沒了。”她說著不禁後怕,又抹起了眼淚。
牛大夫一看傅氏母女為難的樣子,便對石頭娘道:“趕緊回去給石頭煎藥吧,我已經開好方子了。石頭嗆了這麼久的水,還得小心調養幾天才成。我一會給你們送藥過去。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慢慢地散了。左老三臨走的時候,對瑞婷母女是謝了又謝,並說等石頭好了,還要上門道謝。
等人都走光了,牛大夫方才含笑問瑞婷道:“瑞婷,你是咋知道這種救人法子的?”
瑞婷見牛大夫果然問起了人工呼吸的事,暗自思索怎樣回答合適。當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