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己離去背影走路的步伐很平穩,根本看不出他其中有一隻腳踝受了傷,看似平常步態穩定的姿勢只有張重己自己知道他是忍受了多大的疼痛。
昨日貼了膏藥的腳踝漸漸有些消腫,但是在今早他卻突然改變了注意,撕去膏藥還強硬地以正常姿態行走,這無疑是加重傷勢,從而導致腳踝的扭傷越發嚴重起來。
腳踝傳來的刺痛感使得張重己危險地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現在越是感到愉悅的人,到後面……就越是會感到痛苦,任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的痛苦。
黃阿麗啊黃阿麗,一時的忍讓不代表認輸,你最終會知道這個道理。
當張重己端著一杯橙汁詢問了一番下人後才知曉袁柯此時正在袁家的室內游泳池。
游泳池啊……
張重己勾起嘴角,眼眸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發沉重起來,張重己扶著自己的額角,晃了晃腦袋以保持清醒。
張重己生病是不假,至於如何生病的就是要問他自己了。
既然決定了在最後的一週內主要在袁柯身上下功夫,那麼不辛苦一點怎麼行?袁柯只吃軟不吃硬,番番苦肉計怎麼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本以為那日淋雨之後會感冒發熱,但是吳景身體的健康指標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張重己心裡清楚,光是一個崴腳是足以不能軟化袁柯那種脾氣,所以他在今早來袁家之前做了一件看起來十分愚蠢的事情。
他穿著衣服淋了一個冷水澡,隨後乾坐著吹風了半小時。
雖然過程痛苦但是效果卻是很顯著,在坐公交之際張重己便感覺腦袋有些沉重身體有些不舒服起來。
本以為要支撐一個白天,到了傍晚才能讓這幅病模樣派上用場,但是卻不料袁柯今天白天竟然在家。
他該是慶幸老天爺都在幫他嗎?
嘴角的弧度越發愉悅,張重己忍著身體的不適感儘量以平常的姿態走進院內游泳池。
別墅自帶院內游泳池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特別是袁家這種龐大產業的集團家氏。
光滑雪白的瓷磚包圍著的是一個面積可觀的方形游泳池,池中水波盪漾清澈可見池底壁精緻的花形條紋,柔和的陽光打在那湛藍色的水面上恍若撒上一面淡淡金色亮片,旁邊則是栽種著整齊而不單一的綠色熱帶植物,鬱鬱蔥蔥;主體白色帶著藍色條紋的躺椅更是為整個畫面帶來幾分愜意涼爽的味道。
這就是張重己剛踏進後院的所見的一番漂亮的景色。
但是他卻是無瑕欣賞,只是直徑朝目標人物走去。
袁柯此時正在泳池內享受著日光浴,那番俊美宛若天神的模樣就連張重己自身都不禁有一瞬間的窒息。
他正靠在一側的泳池壁上,雙手張開搭兩側,頭顱向後揚起,面朝天空,側面堅毅的臉部線條在光線下略顯柔和,薄唇微抿著,從那高挺俊鼻連線至頸脖的線條流暢而魅惑,性感的鎖骨,他的髮梢還帶著點點水漬,順著重力一滴一滴地滑落在水池中,隨著水波盪漾便能瞧見他浸在水池下面若隱若現的完美身材,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姿勢,便是覺得他渾身散發著致命的慵懶而誘惑的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張重己的視線,他張開了眼睛轉過頭來,幽暗凜冽的視線幾乎讓張重己僵直在了原地。
“二少爺……您要的果汁。”
只是一瞬間的僵硬,張重己很快就恢復過來帶著淡淡恭敬的笑容在袁柯身旁蹲下身子將果汁遞送過去,但袁柯卻像是沒瞧見一般只是掃了一眼他便又閉上眼睛。
下蹲的姿勢讓腳踝的疼痛更加劇烈,張重己的額頭不禁冒出了一些冷汗,但是他卻沒有馬上站起來。
“二少爺?您的果汁……”
“我現在不想喝。”袁柯懶散地道出這麼一句話,帶著淡淡的沙啞。
張重己抿抿唇,終於忍著疼痛端著果汁緩緩站起來。
剛剛將果汁放在旁邊的白色塑膠圓桌上,那邊的袁柯卻又開口了。
“我現在又想喝了。”
張重己有一瞬間的僵硬,抬眸看過去卻發現袁柯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看向這邊,那雙凜冽眼眸的視線卻是停頓在張重己的腳踝上。
張重己心裡一驚,卻還是面不改色地將果汁再次端起來。
再次蹲下的感覺是一次比一次都要疼痛,再加上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張重己覺得自己能支撐到現在也倒是毅力可佳。
“二少爺,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