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指尖佯裝若無其事地撫上頸脖處的那某處疼痛的地方,表情略微苦惱,“不知道這次野營你有沒有帶一些驅蚊水?”
“驅蚊水?”袁君愣了愣,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到對方頸脖的那一撮殷紅之上,喉嚨不禁緊了緊,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沙啞起來,“……我好像有帶,只不過老師要這個做什麼?”
張重己的眸子閃了閃,佯作苦惱地捏了捏鼻樑解釋道:“野外蚊蟲多,只是睡了一覺身上便被咬出不少包來。”
說著,張重己便拉開領口,精緻的鎖骨上端赫然露出一撮長細的吻痕來:“怕是夜晚的蚊蟲更多,想做寫防蚊措施。”
袁君的唇角有一絲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間罷了,下一秒他便笑著眯起了眸子,語氣輕快道:“好,晚飯後我給老師送過去。”
張重己勾了勾唇角,將手一抬,隨意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宛若長輩對待晚輩間有著淡淡的親暱感。
“謝謝了,袁君,你還真是個貼心的好學生,”語氣頓了頓,張重己的唇角弧度越發擴大,“比起那些招人恨的蚊子好多了。”
對於張重己突如其來的舉動,袁君只是愣了一愣隨即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不少,紅著耳根沒有抗拒,就像只乖順的奶貓般眼神閃爍地看著他,翹著嘴角滿滿的愉悅:“這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眼前表情自然、笑容依舊的袁君,張重己手下的動作頓了頓,嘴角的笑容卻淡了些。
果然,和睡夢中的觸感一樣,所以說自己是將他的頭髮誤作為那隻貓咪的毛髮了麼?
張重己垂下眼瞼,在袁君看不見的角度勾起一絲冷笑。
袁君的反應恰巧在張重己預料之中,如果真如同他所想那樣這般試探就能顯露出馬腳來反倒不是袁君的性格了。
身上的那幾處痕跡還在隱隱泛疼,張重己抿緊唇線,不著痕跡地沉下眼神,心底的惱怒情緒卻是一絲也沒有減少。
好感達到80%就必須要做點親密接觸嗎?就像袁柯的強吻一樣?
嘖,這難道該歸功於好感處於80%之際所應產生的欲/望衝動嗎?
他是想早日攻略下袁君沒錯,但是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以自己的身體來當做籌碼。
張重己是個男人,他有他自己骨子裡的傲氣和尊嚴,他可以佯裝不屬於自己的性格,也可以捏造一份完全不存在的真情實意,甚至可以為了顧全大局而接受男人的求愛與索吻亦或是去學自己所反感的嬌柔做作,但是侵犯於任何身體上的行為卻是他最後的底線。
他不想為了這麼一項所謂的攻略任務而付出他作為男人最後的尊嚴,這對於他來說,太過愚昧。
儘管如今的他對女人只有煩躁感,儘管他的目的是打算勾引那四兄弟而致於他們互相的反目成仇,但是他卻從來不曾打算要利用身體去達到什麼目的。
就算他換了一副身體,就算這個世界是不復存在的,就算那些人只是區區的攻略目標,他卻始終難以說服自己像個女人般躺在他人身/下故作呻/吟。
說他故作清高也好,佯作貞烈也罷,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將能丟的全部都捨棄,唯獨最後一點作為男子的尊嚴,作為張重己的傲氣,他無法倘然丟棄。
簡而言之,袁君今日所做之事相當於隱隱觸及了他心裡最後的低線,這怎麼能讓他不惱怒?
只是如今他就算再惱怒,只要袁君不露出馬腳亦或是不承認他也別無他法,甚至說拿袁君無可奈何。
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可以第一時間肯定袁君就是做那件事的那個人,但是吳景不行。
從另外的一個立場來講,吳景是不知道袁君真性面目的,自然也不會懷疑到袁君身上,畢竟在吳景眼裡,袁君可是一個性情乖巧靦腆的少年,是全校引以為榮的天才學生,怎麼可能對自己老師做出這番不恥之事。
而此時也不是直接與袁君攤牌的時候,在好感度沒有達到100%之前,他只能以如今這種溫和的方式來攻略,如果一旦戳破了袁君的偽裝,那麼張重己所即將迎接的事情誰也不會料想到,最差的預想只能是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與其將自己置身於不確定的意外之中,還不如以現在的方式跟他耗下去,自己暫且只能忍氣吞聲。
只是……以後不能再這般放鬆大意。
“老師,老師?”疑惑的嗓音打斷張重己的思路,他抬起眸子才恍然發覺袁君已經在他面前擺手呼喚了好幾次,表情略帶擔憂,“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