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頭來,跟六娘回去後更是一路無話,不願意自己最狼狽的樣子被六娘看到。
六娘見狀,心中自然是暢快的。
只是她很清楚,此時不能招惹陳謙。有了安然的承諾,六娘心中有了底氣,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和離更重要了。她恢復了鬥志,不會在這時觸陳謙的黴頭,鬧出風波來。
陳謙臉色沉鬱的持續到回家,與先前意氣風發的陪著六娘出門不同,回來後陳謙臉色可是出奇的差。
六娘好心情的看陳謙回府後直接去了書房,即便陳謙連場面話都懶得跟她說一句,六娘走回院子的步伐也愈發輕快。
即便她心中仍舊對安然肯花力氣幫她存有疑慮,卻也相信安然不會騙她。
要怎麼跟許蕙取得聯絡呢?
許蕙被丁氏的人看管起來,她在陳府又沒有自己的勢力,想要避開陳謙和丁氏去見許蕙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她躲躲閃閃的,反而會引起兩人的懷疑。簡直是弄巧成拙。
是以這件事得正大光明的去辦。
六娘換了出門的衣裳後,一個人坐在房中默默的籌劃著。
出了許蕙的事之後,她對陳家尤其是陳謙心灰意冷,許蕙到底怎樣她都懶得去管。到現在她都沒有對許蕙這個人有清晰的印象,應該是個嬌俏妖嬈的丫鬟罷?到底也是把陳謙迷得光天化日下就上下其手的人。
她會如九娘所說,是個聰明的人麼?
六娘心中還是存有疑慮,不過九娘分析得也在理。
“大奶奶,太太請您過去一趟!”六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聽到外頭傳來丫鬟的通傳聲。
丁氏那兒的耳報神也太快了!她才回來,丁氏便即刻派了人過來。
若是往常六娘還能推脫一番藉故不去,可她心中清楚,這會兒推脫了,興許丁氏就要即刻親自過來看望了。想了想這兩種可能都著實煩人,六娘只好應了一聲,對著梳妝鏡抿了抿髮鬢,披了件大毛的斗篷便出去了。
丁氏想打探什麼訊息,六娘心裡頭明鏡兒似的。無非是九娘都跟她說了什麼,為何特特邀她過去。
為了應付丁氏,六娘已經暗自編好了一套說辭,只等她問。
果然到了丁氏房中,丁氏滿面笑容的拉著她在身邊坐下。“你們也是,不必記著回來,家裡頭又沒有需要你們操心的事!好容易跟妹妹見面,你們姐妹多聊聊也無妨!”
莫非丁氏還做著攀附平遠侯府的春秋大夢?
六娘在心中哂然一笑,腹誹為何丁氏不去找她兒子問。
是了,丁氏叫她的時候,分明是他們回府已經有了一會兒,不是他們才回府。她才不信丁氏是體恤她勞累,若是真的覺得她勞累,為何不晚上等她來請安時再問她?
而這空出來的一會兒,想來是丁氏先去找了自己兒子罷!
陳謙乘興而去敗興而歸,能有心情應付丁氏才怪,所以丁氏問不出陳謙什麼,才叫來了自己。
“知道母親體恤我!”六孃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她柔柔的笑道:“我和九妹妹在一處說話,大爺同侯爺在一處說話,聽九妹妹說,彷彿是大爺跟侯爺說還有事,這便帶著我早早回了家。”
平遠侯也在府中?丁氏先是眼中閃過精光,旋即便也明白自己兒子惡劣心情的由來。
她自然記得陳謙說過喜歡安九娘,一定要娶到安九孃的話。如今碰上了安九孃的夫君,還是陳謙遙不可及的位高權重之人——自己兒子的自尊心有多強,丁氏很清楚,恐怕這就是方才陳謙不痛快的緣由吧!
“原是這樣,左右都是在京中,走動起來也方便。”丁氏笑道:“改日你把九姑奶奶請到咱們府中也是一樣的。”
六娘笑著答應下來。
“我記得九姑奶奶家有個哥兒,說是十分伶俐的。”丁氏開始旁敲側擊的打探安然為何要找六娘過去,她甚至還拐彎抹角的問到了念哥兒。“九姑奶奶極為寵愛他的。”
六娘面上的笑容不由一窒。
念哥兒再怎麼受寵愛,他的身份仍是庶長子。說來也奇怪,毅郡王府和平遠侯府都鬧出庶長子的醜聞來,偏生這兩家的女主人都出自南安侯府。丁氏偏要提這件事,莫非是要她也接受庶長子?
丁氏的臉也太大了,陳謙算什麼,也配跟郡王世子、侯爺比?
“您說的是念哥兒罷!”六娘笑盈盈的接話道:“可不是,他被養得雪玉可愛,聰明又懂事。”
六孃的話音未落,丁氏便趁機發揮道:“可見這孩子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