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趕巧了,本來也要去給侯爺送信的。
秦風收了下來,讓人先住下,明日再走。他和鄭鵬自是去給侯爺寫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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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
自從安然離開後,六娘和七娘之間的矛盾日漸尖銳。
沒了共同的敵人在,她們兩個又在一個院中住著,往日七娘總是找安然的麻煩,這會兒人不在府裡,她自然便把目光轉到了六娘身上。
十娘倒是犯不上跟她不痛快。畢竟十娘年紀小,又是自小跟七娘一起長大的,自然比跟六孃的關係好些。
若是換了先前,六娘總是對七娘的忍讓多些。
可如今安然已經被賜婚,她和七娘的婚事迫在眉睫,她不能一味的再忍讓下去了。
故此時不時的,六娘在長輩們面前,特別是趙氏面前,便讓七娘吃些暗虧。試圖讓七娘在趙氏心裡的印象更差些。
六娘心裡清楚,嫡母壓根兒不喜歡庶女,即便是在她身邊長大的七娘和十娘,趙氏也說不上多真心疼愛。
如果能讓她厭煩了七娘,自己的就會好過很多,親事也會好一些。
上一回六娘想要在平遠侯面前揭露安然不成,心便灰了一半。可是她並不氣餒,當時只是有人來,打亂了她的計劃而已。如果當時沒人搗亂,或許她已經向平遠侯揭發了也不一定!
如果平遠侯知道真相……一定不能容忍!南安侯府的四個庶女裡,只有自己跟安然的容貌最出挑,若是不娶安然,說不準侯爺娶的就是自己!
六娘在心中還存了一絲渺茫的期待。
如果能再見一次平遠侯,如果再能又一次機會,她一定把安九的真實面目給揭露了!
或許侯爺感動於她的坦誠相告,會對她另眼相看……
六娘心中的想法很好,只是想要天時地利人和太難了。她也並不是個蠢笨的,故此也並不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陸明修身上。
若是行不通,她也要為自己謀劃一份好姻緣。
彷彿嫡母孃家有個很出息的侄子,上回舅太太來,似乎還提到過……六娘有些心動,不知道嫡母屬意誰。
麗姨娘院中。
今日等到六娘三個從聽風軒回來後,麗姨娘便讓人把七娘叫了過來。
才進門,只見七娘氣沖沖的把手中的帕子往臨窗大炕上一摔,恨恨的道:“安六娘欺人太甚,她以為就她些詩詞歌賦不成?不過是些濃詞豔曲罷了?果然是外頭小婦養的,也配和我們再一起唸書!”
麗姨娘忙去捂她的嘴。
“我的姑娘喲,你又胡說些什麼!”麗姨娘看著不成器的女兒,又急又怒的道:“六娘是你姐姐,什麼濃詞豔曲、小婦養的?她的閨閣名聲不好了,你面上也有光彩不成?”
七娘還是梗著脖子生氣。
麗姨娘知道女兒是素來吃軟不吃硬的,她把火氣往心裡壓了壓,放柔了聲音道:“今兒到底怎麼了,你跟姨娘好好說說。”
這會兒七娘才稍稍氣順了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今日學堂上的事都說了。
也不過是何先生讓她們聯句作詩時,六娘搶在她前頭,作了兩句,還被何先生誇獎了。七娘氣不過,如果是她先開口,也一定想到了更好的。
麗姨娘聽罷,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自己的女兒還是太嫩了些。
“不過就是聯句罷了,這樣也能惹到你?”麗姨娘苦勸七娘,道:“誰還沒個做得好、做得不好的時候。讓她一次又何妨?十娘呢,當時十娘是怎麼做的?”
七娘滿不在乎的道:“十娘?十娘自然是什麼都沒說。肯定她也為被六娘搶了風頭懊惱著呢。”
自己的女兒白白痴長十娘一歲,竟還不如十娘沉得住氣。看那蘭姨娘也不是個伶俐的,性子軟綿綿的拿不起來,誰知道女兒竟一點都不像她!
麗姨娘心中十分擔心七娘,又怕說得深了,一時七娘再跟十娘不友好起來,倒顯得七娘更加不懂事了。
她只得徐徐的勸。
“七娘,我可聽說了眼前有一件大喜事,若是你這樣不懂事,可能要落到六娘頭上了。”麗姨娘心生一計,決定讓七娘有些緊迫感,不再胡來。
這也是本來她要告訴七娘的。
果然七娘聽了進去。
“昨日我聽你父親說,咱們侯府還是要跟定北侯府結親的。”麗姨娘神秘的道:“你父親還誰都沒跟聲張,是定北侯府最出息的庶長子,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