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毫無戒備地便睡著了?”
慕寒瑾沉默不語,是啊,他何時,看著她的睡顏便能這樣安心地睡去?大概是她回京的第一日,她將自個帶回寢宮的時候,她的身上,褪去了以往那殘暴的氣息,生出了幾分恬淡,能讓人微微靠近,便覺心安的氣息,這樣的她,讓他總是彷徨,不知所措,直到昨夜,她犀利冷酷無情地話語,才將他自夢中拉出,即使這兩年,他如何地隱藏,終究是逃不過她的掌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做掩飾,他不禁感嘆道,這便是天意吧,天命難違啊。
“又發呆?”鳳傲天沉下臉來,他怎得就改不到這個毛病呢?
慕寒瑾斂眉,低聲道,“王爺,該下輦了。”
“嗯。”鳳傲天傾身,在他猝不及防上,偷吻了他的唇,“記著,下次再發呆,爺便要咬了。”
慕寒瑾微閃著雙眸,面頰染上一抹緋紅,甚是瑰麗,隨著她下了皇輦,便見鳳胤麒負手而立,等著他們。
鳳傲天自然地牽著他的手,一如往常般,三人步入宮中,行至金鑾殿。
百官以左右丞相為首,恭敬立於堂下,經過這兩日攝政王親政,連連頒下的政策,還有辦下的案子,眾臣亦是不敢鬆懈,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躺著出去。
鳳傲天抬眸,冷眼掃過左相藍楓與右相邢衍,二人不過是幾日未見,面色如常,可見,這幾日當真是在府中頤養天年了。
她接著將手中的賬本直接甩到藍楓的腳下,“左相且先看看,再將賬本一一傳下去,看罷之後說說意見。”
“是。”藍楓應道,隨即,彎腰將賬本撿起,逐一地翻閱著,甚是仔細,但,沒看一頁,依舊沉穩的臉色,亦是變換了幾重顏色。
待藍楓看罷,亦是嚇得一身冷汗,接著將賬本傳給身後的慕寒瑾,他接過賬本時,抬眼,掃過藍楓的臉色,極差,手指亦是微微顫抖著,他便覺得這賬本定然不同凡響,果不其然,當他一目十行地掃過,想著昨夜王爺說是有事要等,原來是在等著這賬本,他一面看著,一面估算著,當真是可以解除邊關的糧草問題。
慕寒瑾將賬本看罷,便傳至身後,身後的官員小心翼翼地接過,又是一一看去,頓時嚇得冷汗淋漓,嘴角打顫,渾身虛脫地將賬本傳至下一個,時間緩緩流逝,待傳至右相邢衍時,左相藍楓這邊站著的官員已經嚇得面色發青。
邢衍接過那賬本,亦是看著其他人的臉色,待將賬本看完,亦是嚇得雙腿發軟,這……這……怎麼會?
他抬眼,正好對上鳳傲天射出的冷眸,更是嚇得差點將手中的賬本掉在地上,硬撐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將賬本遞給後面的官員。
如此一來,又是過了許久,直到烈日當空,直射入大殿,打在他們身上,似是感覺到了如芒在背,有些官員因著驚嚇,已經暈倒過去。
鳳傲天將賬本收回,冷冷掃過昏倒在地的官員,沉聲道,“殿前失儀,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罷官抄家,趕出京城,永不錄用。”
“是。”門外的御林軍領命,隨即將已經嚇暈的官員拖了出去,隨即,便聽到大殿外淒厲的慘叫聲,聲聲刺耳。
鳳傲天又是掃過堂下百官的臉色,面色陰沉,“左相,你說說這賬本上的數目可是準確?屬實?”
“回攝政王,一切屬實。”藍楓哪敢說個不字,若是說出口,怕是連性命難保,且不說他一人丟了性命,怕是,這大殿之上能活著出去的也無幾人。
“這些銀兩,除左朝廷發放的俸祿,其餘的便當是你等向本王借的,三日之內,若是不按著上面的數目歸還本王,那本王只好親自去取,不過,本王的手下可最喜歡見血腥,若是弄得個滅門,可別怪本王心狠。”鳳傲天漫不經心地說道。
“臣等定當歸還。”眾臣連忙跪與地上,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齊聲回道。
“很好。”鳳傲天收起賬本,輕輕一揮,賬本便落於慕寒瑾懷中,“將所有銀兩交與慕御史處,最後與戶部核定,收繳入庫。”
“臣遵命。”慕寒瑾連忙行禮道。
鳳傲天緊接著問道,“吏部尚書一職,慕御史可得出人選?”
“啟稟攝政王,臣提議由吏部侍郎嚴培接任。”慕寒瑾揚聲說道。
“皇上以為如何?”鳳傲天接著抬眸,看向鳳胤麒,沉聲問道。
“眾位卿家認為呢?”鳳胤麒目視著堂下,冷聲問道。
“老臣無異議。”左相藍楓應道。
“老臣也無異議。”右相邢衍亦是適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