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卷子，心裡面生出一種輕鬆來。

本次試卷對於她來說，的確是簡單極了。很多高分值問題恰好是之前林薔曾經問過陸浩的，而她作為旁聽，得以順利地記憶下來。

想到這裡，她朝林薔的卷面看了看，皺起了眉頭。她的卷子上面竟然空了大多，難道真的是不會了麼？她隱隱地為她擔憂。

她的目光無意地看向教導主任方子俞，見他正走在別的小組巡視，心中有了計較。

她小心地扯下來一張紙團，趁人不備將答案扔到了林薔的桌子上。看到林薔將紙團迅速地收進了手裡，她得意地笑了。這回林薔不用交白卷了。從小到大，她們可是配合了很久。

她自以為自己做的很小心，卻沒有想到這一幕被胡嬌看了滿眼。

她咬緊了牙關，死死地盯住林薔，嫉妒的火焰將她的心炙烤得生疼。

看到方子俞慢慢轉身，朝她看過來。她咬了咬牙，舉起手來。

“老師，有人傳紙條。”她站起來，看著教導主任說道。

方子俞眼睛一亮，看到這個女生站起來，目光中帶著憤怒和莫名的幸災樂禍。他彷彿打了雞血似的，瞪圓了眼睛。

“你說什麼？誰抄了？”

“是她們！”

路雪臉色一白，之前的興奮還沒有退卻，此刻卻像白紙一般蒼白。她如木偶一般緩緩地將脖子擰過去。她真的希望，胡嬌說的是別人。

只是當她目光所及，卻看到一雙充滿得意而又嫉妒的眼神，是——胡嬌。

胡嬌指著她和林薔。“主任，就是她們兩個，方才我看到她們傳紙條了。”

“你們兩個站起來。”方子俞厲聲喝道。其他學生茫然地抬起頭來。

林薔和路雪緩緩站起來，一個蒼白無神，一個鎮定自若。或許是能夠這麼暢快地抓到打小抄的學生，他的聲音中都隱隱地透出幸災樂禍的意味來。

林薔慢慢站起來，輕輕地跟路雪說道：“不要緊，別怕！相信我！”

“不許講話。”方子俞厲聲叫道。

路雪有些顫抖了，林薔轉過頭，朝著她安慰地一笑，眉眼間的表情如此從容，讓她有些遲疑了。為什麼她這麼篤定？

只是，在看到她目光中的堅毅和鎮定，她的心忽然安定下來，身體不像方才那麼顫抖，熟悉如她，立刻明白了林薔眼神中的含義。背脊慢慢挺起，眼神中帶了一抹堅強。

“你們竟然敢抄襲？我要記你們兩個大過。”方子俞看到林薔鎮定的目光，惱羞成怒，這個小丫頭在犯了錯誤之後，竟然敢這麼囂張地看著他。“你們兩個給我出來！”他怒吼。整個考場裡面，滿是他的咆哮。

林薔皺了皺眉頭，不管是同班的還是別班的同學或是冷淡，或是不屑的目光已經朝她飄來。

看到她們沒動，方子俞更生氣了。他大步走到了林薔的跟前，指著她說道：“快點給我拿出來。”說著，就朝林薔的懷裡面抓去。

林薔皺了皺眉頭，這個該死的教導主任，竟然這麼無恥。她的眉頭一皺，眼神驀然變得凌厲起來，那目光中帶著的寒意，瞬間讓方子俞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她慢慢地將拳頭開啟，露出了手中的紙團。小小的素白的手掌上，是一個小小的紙團。

方子俞如獲至寶，將紙團抓在手裡。“哼，已經抓了現行，你們還怎麼狡辯？”

林薔淡淡地說道：“老師，請您開啟來看看，我們是不是在抄襲？”

方子俞冷冷一哼，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們還搞不出什麼花樣。他慢慢地開啟紙團，裡面竟然是簡單的幾個字。

他皺緊了眉頭，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一雙陰鷙的眼神又在兩個孩子的卷子上面檢驗了許久。

終於，他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哼，不好好考試。告訴你們，再不認真的話，就把你們趕出考場。”

林薔平靜地坐了下來，路雪有些迷糊，她沒有看清楚紙團裡面究竟寫的是什麼，難道不是自己方才的筆跡？看到林薔坐了下來，她也自覺自己沒事了，隨之坐下了。

胡嬌正要開口詢問，卻看到方子俞的眼神朝著自己這邊飄過來，“看什麼看？眼睛別盯到別的地方，好好看自己的卷子。哼！”

顯然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氣憤地抓緊了自己的草紙。又是這個該死的林薔。

……

夕陽西下，學校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晚風徐徐送來一陣陣花草的清香，被夕陽映照在路旁的青蔥的樹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