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知道牽著她的手一走出牢門後就把她給賣了。姑姑在她面前把賣她得來的銀子數的嘩啦啦地響,最後卻連她想吃的一根糖葫蘆都沒捨得給她買。
十二歲的葉蘇被倒了好幾手,最開始是是去了青樓,葉蘇知道青樓是幹什麼的,因為她小時候別的小孩子都不願意跟她玩,還拿石子兒砸她,說她娘是青樓裡的壞女人,掏光男人錢包的壞女人。
葉蘇不想當壞女人,不願意去青樓,她把臉上塗滿了汙泥,擠眼歪嘴扮了個又醜又臭的樣子。那青樓的老鴇看了她那副樣子捏著鼻子癟著嘴不買她,人販子帶她走出青樓時狠狠啐了她一口,兜兜轉轉把她賣到了紀府去當丫頭。
葉蘇至今還記得那人販子一邊掂著手裡的銀子一邊一手摸在她屁股上時的樣子,那人販子笑出一口大黃牙,腥臭的唾沫噴得她滿臉都是,“你這醜姑娘可有福啦,紀家那可是皇商,家裡的銀子就像那河裡的水一樣嘩嘩地淌,你就是去紀家當一條狗,這輩子也吃喝不愁嘍。”
葉蘇進了紀家,她沒有看見像河水一樣淌的銀子,卻吃到了她從出生到現在最好吃的一頓飯,具體吃了什麼她已經忘了,她只記得那天晚上她肚子被整整撐大了一圈兒,後來才知道,那還是紀家下人裡最差的飯菜。
葉蘇被分到了伙房燒火幫工。她年紀雖小,但是卻勤快,該她做的不該她做的她都樂意去幫一把,嘴上更是甜的像抹了蜜一般,一口一個哥哥嬸嬸地叫。伙房裡的婆子伙伕都喜歡她,經常悄悄把主子們吃完的剩飯帶給她吃。
葉蘇經常是一邊狼吞虎嚥著那些只動了一筷子就被扔掉的好菜心裡一邊罵,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糟蹋糧食,下輩子肯定要被餓死。
後來她還學了個詞兒,說這樣的舉動還可以叫做“暴殄天物”——是那殺千刀的教她的。
而且她還嫁給了那個殺千刀的。
事情是這樣的,某一天紀家的大小姐紀茹不知起了什麼興致要到伙房來燒菜,伙房的婆子便讓葉蘇上去伺候好好表現表現,她還小,說不定這回把主子伺候高興了以後可以調到內院去伺候。
紀茹一見到正抱著一堆柴火的葉蘇便把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翻來覆去打量了個遍,菜還沒開始燒呢,當即就決定要把這丫頭收了給自己的弟弟紀恆做妾。
葉蘇記得那理由,好像是因為她的面相骨骼生得是紀茹所見之人中最端正的,身形又勻稱,這樣的女人好生養。
十四歲的葉蘇一塊紅布蒙著頭就被抬進了十九歲的紀恆床上,那一夜她哭哭啼啼,他手足無措,混亂過後她就由一個燒火丫頭一躍變成了半個主子。
她當妾當了五年。
這五年裡變動很大,紀老爺病重,便想讓少爺紀恆娶個妻來沖喜,本來都說訂好了是王家的小姐,哪知道成親前一天王家小姐竟然跟府上一個默默無聞的家丁私奔了,私奔途中遇到山賊兩個人被雙雙撕票。
喜沒衝成,紀老爺沒過多久便死了,紀恆年紀輕輕就成了紀家新一任的老爺,繼承了紀家流水一般的銀子和生意。
又一年,大紀恆十歲的姐姐紀茹把她那想要納妾的夫君給休了,重新搬回了紀家住,帶著一個兒子。
葉蘇看到紀茹抱著兒子昂首挺胸地回紀家的時候十分感慨,你自己的弟弟納了那麼多妾,你怎麼不讓我們都把他給休了。
此時紀恆的妾在吃飯的時候已經能坐滿一桌了。這些妾有的是老老爺給他挑的,有的是紀茹給他選的,還有的是他在一堆姑娘裡隨手指的。
紀恆正式接管紀府的家業後便開始變得很忙,經常要去全國各地採買,一年到頭大約只有一半的時間會待在府裡。
紀恆不在的時候,她們那坐一桌子的妾便互相給對方使絆子,你害了我我汙衊了你,說不清楚了便去找紀茹告狀。
紀恆沒有正妻,他走的期間家裡的大小事都是紀茹在管。
紀恆在的時候,她們那些妾便都顧不上爭鬥,各自都盡心打扮描眉畫眼攢足了力一心想把紀恆吸引過來。
因為紀茹早就明的暗的說過很多回了,她們這群人裡,誰先給紀恒生個兒子,誰就能坐上紀家夫人的位置。
可是就也奇怪,這幾年來紀府所有的妾中沒有一個人的肚子有過響動,紀恆雖經常要出去採買,但是其實算下來他留在府裡的日子也不算短,所以關於生兒子的這個問題,葉蘇覺得是紀恆出了問題。
紀府的女人都想法設法地要懷上,生個兒子好當紀夫人。葉蘇也想當紀夫人,這次紀恆去金陵採買,她便偷偷